算要走了,克洛斯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真是荣西顾的保姆?”
“对啊。”顾相宜说道,十分诚恳,十分正直,一脸我说真的,你一定要相信的表情。
克洛斯歪着头,“你全身戴的全是GK的珠宝,怎么会来当保姆,他给你多少钱一个月?”
“啊……”顾相宜怔住了,下意识看自己的项链和手链。克洛斯摊摊手,说了一句,“进门你和我谈了没几句话,倒是说了不少谎话。”
顾相宜又怔住了,顿时觉得背脊发冷,正要说什么,克洛斯已经走了,十分潇洒,拍拍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倒是让顾相宜十分纠结和尴尬。
她也没说什么谎话啊,也就是撒谎说荣少每天都吃这些东西,冰箱没食材,她是保姆。这也不算谎言啊,她想快点打发克洛斯,她好去医院给奶奶送饭。
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打发他走最好了。
说保姆,其实也算正确的啊,她是荣少的多功能必需品,保姆是其中一项,她不算说话的。
顾相宜也没想太多,拎着食盒去医院。
她伺候顾奶奶吃饭,又陪着顾奶奶谈心,直到陈丽来医院,顾相宜才离开,她回到家,已是九点,别墅全是黑了,顾相宜把楼下的灯都开了。
荣少还没回家,他在哪儿?
顾相宜忐忑不安,克罗斯看起来,比荣少要难伺候得多,难怪他们父子不和,谁都是这样的性子,如何和得起来,顾相宜打一个电话给荣少。
“什么事?”荣少冷声问。
顾相宜说,“没事,我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荣少顿了顿,“你先睡,别等我,我陪老子吃饭。”
“好,我知道了。”
荣少在陪克洛斯吃饭?
算了,她不想了,顾相宜梳洗,把自己的电脑搬到楼下客厅,登陆邮箱,整理明天上班要的资料,一边等荣少回家。虽然他说了不用等,但她还是想等。
一直等着凌晨,她才听到车声,她跑出去开门,荣少似乎喝了一点酒,脸颊有些红,有点微微在醉意,见顾相宜出来,语气不善地说,“我不是让你睡觉吗?”
顾相宜解释说,“明天上班要用的资料,我还没看完。”
她解了荣少的西装外套,他一身酒气,还真喝了不少,顾相宜到厨房,倒了一杯茶过来,荣少躺在沙发上,有一丝昏眩,顾相宜让他起身喝茶,醒醒酒。
荣少有些不耐烦,却没拒绝她的好意,把茶喝了。
“你吃饭,怎么这么晚?”
“我爹地和叶家相聚,他必须出席,聊着就晚了。”荣少说道,他老子来A市第一天,肯定是和叶三少夫妻一起吃饭,聊近况。
多少年的老朋友,又臭味相投,聚在一起话题也多,他也叶二少早就想走了,但两家老子都没走的意思,他们小的也只能作陪。
他在一旁喝闷酒,喝得有点高了。
顾相宜见刚刚没人送他回来,是他自己开车,她说道,“荣少,你下一次喝酒,不要开车了。”
这样很危险。
“我又没醉。”荣少反驳,酒驾这事,荣少就没这意识。
“你还说没醉,脸都红了。”顾相宜不悦地说,“当贼的人总有侥幸心理,不会被抓到,你仗着自己技术好,也不怕出事,万一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
“我是怕你眼花,撞到别人,人家有事。”
“顾相宜!”
顾相宜甜甜一笑,“荣哥哥……”
撒娇ing。
“叫哥哥也没用了。”荣少不吃这一套,顾相宜没办法,只能继续哄着他,荣少这幼稚孩子,可能今晚受了气,在顾相宜耐心哄了半个小时后,总算有点雨过天晴的味道。
等他梳洗出来,顾相宜已经睡着了,荣少气结,又有点心疼,一看都一点了,顾相宜这个点,平时早就睡了,若不是为了他,也不至于这么晚睡。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总是很难入眠,恐惧成了习惯,以前他不了解她,出差都不担心,如今知道她有心理上的疾病,也不知道注意一点,真是混蛋。
荣少入睡前,暗暗给自己下了一个门禁。
以后他要十点前,准点到家。
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