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对着还没一动过的另外半边鸡切了下去,他是想要切一块肉给轩辕祈品尝的……
这是这一切不打紧,从他匕首切口中流出的‘东西’顿时让看到的几人都愣在当场……
安公公眼角抽搐的看了下轩辕祈,再回身看着一侧的轩辕雪恭谨的问道,“吭……公主,您这鸡……”
“鸡怎么了?”轩辕雪还在吃着鸡腿,咽下鸡肉疑惑的问道;
安公公嘴角一个抽搐,弯低了身子掩饰着僵硬的五官问道,“公主,您这鸡可有放了血?有清理内脏嘛?”
轩辕雪眨巴了下眼,天真的问道,“嗯?烤这个鸡还要放血和清理内脏么?”
嗖……嗖……几道冷风袭过,霎那桌边就剩下四个人……
还在疑惑的轩辕雪……
口子含着鸡肉,呈石化状态的杨诗雨……
半身抽搐未敢抬起身的安公公……
以及一边斜靠在椅上,抚额低头看不清表情的轩辕祈……
“呕……呕……”,待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呕吐的声音,轩辕祈终于有了点反应,虽然只是不住抽搐的肩背……
京都城里,李暮年领着一队侍卫,护送着中间的马车到了郡主府大门前;
利落的翻身下马,李暮年拱手立在马车门外对着里面说道,“郡主,我们到了;”
“啊……李统领请等下;”,涟漪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主子,醒醒,咱们到了;”
篱落被搀扶下了地,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看向李暮年道,“李统领,谢谢你送我回来,请进去用点茶点歇息一下吧;”
李暮年见她一脸酣像,眸中含笑的说道,“郡主客气了,卑职还有事要办就不久留了,郡主一路劳累还是早些安置吧;”
“哦,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见;”,篱落点了点头,就在涟漪的搀扶下转身向大门走去;
夜半,睡了一天的篱落悠悠转醒;这下好了,白天觉睡完了,这下睡不着了;
篱落半抬起身,慢慢下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转头看向窗外,嗯,今天的月色很好呢!
自床边拿起外袍披在身上,瞥眼看到刚拿衣袍的台凳上,还有一物泛着微光;
原来是璃箫,因为被月光照耀的关系,萧身微泛着莹皓之色;
篱落拿起璃箫,抱起一边薄毯就向屋外走去,她的院子外有一小型的水榭,水榭旁边种植的各种花类植物,而在另外一边,她还用树藤编制了一张吊床吊在那里,那便是她的目的地;
篱落侧躺在藤床上看着天际的月亮,又快满月了;抬手看向手中璃箫,这日子可过的真快呢!
随着吊床微微晃动,她的思绪又飞到了九重天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缠着绷带的手微微松开了握在手中的璃箫,叮叮……铃铃……
晚间的微微清清吹来,院中植物相碰撞发出的沙沙响声……偶尔一只、两只锦鲤从水榭中冒出头来……吊床的人儿呢,原来那意识被又一波的困意席卷而去了……
只剩下那地上泛着温润光泽的璃箫,因为微风的关系而略微滚动,发出如轻风般的清啸仿佛在控诉主人的‘不人道行为’……
时间慢慢流逝,微凉的风仿佛仍在低声叙说着什么,如镜的盘月在云朵中时隐时现,吊床上的人儿安逸的睡着,身下的外袍荡在吊床外,因为轻风的抚触而荡来荡去……
此时,仿若凌波踏水而来的身姿,一抹月白的身影翩翩点落在篱落房屋的屋顶上;袍摆轻扬,如墨的黑发随风轻舞,清雅绝尘的气质仿佛来自天际,温润的唇慢慢蠕动,“原来是风……”
想了想,还是跳下轻落在院中,踏地无声;雪熙然慢慢向篱落走去,弯身捡起地上的璃箫,抬首看向吊床上安逸的人儿,如湖水般温煦的眸子染过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在看到她因为侧躺,而放在一侧的缠着绷带的双手时消失了……
视线又落在那安逸的睡颜上,如墨的眼睫遮住了那堪比皓月的明亮眼眸;修长的指轻抬起她一只手,雪熙然慢慢解开了她手上的绷带,看到那手背上的伤时,和煦的眸中微微染上恼意;
许是跟前的气场有所改变,篱落潜意识的警戒神经被拉响了,眼睫微微动了下,慢慢睁开了双眼,眸中满是朦胧之色,看着入眼的儒雅脸庞,喋蠕的疑惑道,“是你?”
早在她眼睫微动时雪熙然便发觉了,和煦的声音轻应道,“嗯”,手中动作未停,衣袖翻飞间手中已多了一个玉盒,打开盒盖一抹幽香便飘了出来,甚是仔细认真的眼神,慢慢为她手上伤处涂抹药膏;
篱落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朦胧的眸子看向四周,低低的声音自她唇中溢出,“这……是哪?”
雪熙然一愣,随即微勾起唇角,和煦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你的郡主府?”
“你……知道我?”,篱落疑惑的看向他问道,只是那因困意而无法聚焦的眸子,让人不知道她是醒了还是……没醒;
“嗯”,雪熙然便应着边为她涂抹药膏,上次见她是在皇家猎场,洛离,叶篱落;端华郡主的大小事迹,甚至她智斗多罗皇子的事也已经传的街头小巷到处都有人知道了……
篱落本要抬手揉眼的动作被他制止,眨巴了向下眸子放下手,任他拉起另外一只也满是绷带的手,“你怎么在这?”,似乎清醒一点了?!
手中动作未停,雪熙然听到她这个问题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她;
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不回答就不回答吧,篱落调整了下头部睡姿,眼一闭又会周公去也……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