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衣服穿了。”
是啊,昨天她本来就没带衣服过来,更别说在经过昨晚之后,那些内衣什么的更是不能再穿了。
“咳!”像是想到了自己的罪行似的,陆以言脸上腾地涨红,赶紧将浴巾放了下来,生怕自己又一个忍不住。
他吻了吻少女的耳垂,带点儿歉意,手轻揽着,“早上拿去洗了,过一会儿就好。”
许是被墨雪带惯了,这暧昧的话语当真是说的比谁都顺溜!
像是转移注意力似的,想到那天在树林中忽然看见的火苗,再想刚才见到的那只黑不溜秋会说话的东西,见气氛还算不错,陆以言抿了抿唇,终是问出了心里深藏着的话,“墨雪,你怎么会是实验体,还有……刚才那鸟是能听得懂人话?”
仔细听,明显能听出这话里的谨慎,那幽深的眸子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怀里的人,仿佛生怕她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感受着那放在腰间缓缓收紧的大手,墨雪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笑了笑,仰头吻了吻男人的下额,这次倒也不隐瞒,一句话毫无预警的说了出来,“陆以言,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你信吗?”
看看那极为认真的眼眸,陆以言整个儿一震,手下倏地收紧,就像是怕人跑了一般,他重重点头,“信。”
他见过的离奇事儿多了,也不差这一件,更何况这还是他说的,她说什么他都信,所以,她既然来了就不能走。
墨雪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澄澈的瞳仁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却又眉眼弯弯。
她将自己蜷缩在了男人怀里,轻浅的声音显然是在想着以往的事,“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之前买家不守信用,等在交货的时候,趁我受伤带了人来围剿……武器没剩多少,状态也不太好,自然是要先撤的。”
随着少女的声音传出,那双幽深的眼眸越发的冷厉,有慑人的压迫力从男人身上飘荡。
“本来以为从崖上跳下去的时候已经逃脱了,不过,不小心咬破了含在口中的小黑石,你见过的,就是还未孵化的阿乌,所以直接昏了过去,醒来之后阿乌就已经带我到这边来了。”
墨雪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阿乌说这是平衡空间,这身体的原主人和我的基因一模一样,从某一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另一种空间的我,不过,很不巧的是,在来的前一天死掉了,嗯,我以前的身体应该也是掉下悬崖没救了。”
那淡然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好像在议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一样,唯独在说着掉下悬崖没救的时候,才带出了那么一丝丝可惜的味道。
陆以言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想过她会告诉他,她可能是从某个时空不小心移到了这边,可他却从未想过,她竟是死过一次的人!
围剿?
她独自一人竟是被人围剿么!
墨雪却不在意,声音又接着传出,“嗯,要说实验体的事,啧,陆以言,真是不好受呢。”只是这回,身上的气息明显开始变化了
陆以言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那突然扣住自己的手,那无端端朝自己进攻过来的样子,那瞳仁中充斥的兽色,浓郁的不像样。
心一下就变得沉重,他却极尽的放缓了手中的力道,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少女的背,薄唇在颈后安抚的轻吻,“雪雪,要说吗?”
墨雪就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她伸手,有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在了手心,“呐,陆以言,其实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接触杀人了,杀人很容易的,一条命眨眼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从来都是正反两道选择题。”
“和我们一起送入森林的孩子,有多少,我记不得了,可我却记得他们为了争一块面包杀了身边的所有人,我也争了,因为我要活下去,因为我们没有物资,而我想活下去。”
话语里没有多说,可显然,既然她活着出来了,那么,由她亲手结束的人自然不少。
“可是呢,陆以言,你知道吗?”她轻问,仿若自语,“即便是活着也没有那么容易出来的,我们不过是一批试验品,森林是试炼,谁能走出来,谁的体质便更适合接受实验,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只有好的体质,好的毅力,才能接受的起折腾。”
那双澄澈的瞳仁中也在不经意间融入了墨色,原本轻浅的话语带出了寒意,陆以言伸手,不受控制的握住那摊开的手心,十指相扣,无言的安慰,无声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