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想过五岁的人没经过多少淬炼,在科学院里的一次次实验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么?提高了成功率,25%,送死的概率,您倒是舍得,陆夫人有后悔过么?”
看着那如无尽深渊般漆黑的眼,陆巧贞止不尽的心慌,却也是下意识的矢口否认,“不,我那是在为他好,他是陆家的人不能退缩,他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他,我的儿子不会那么没用!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呵……”轻浅的笑声低低飘散,白皙的手指从那手腕上缓缓上攀,搭上了肩胛骨的位置,很轻很轻,轻到让人心里发毛。
墨雪手上陡然用力,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竟是直接卸掉了整条手臂!
突如其来的剧痛,惨叫从陆巧贞口中传来,“啊啊啊!我、我的手!”
太过于真实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垂挂下来的手,肩胛骨上传来的剧痛依旧,那种仿佛被硬生生卸掉的感觉,再想动,却发现左手臂压根儿不听指挥,就好像完全没了知觉一样,有的只是痛。
“我、我的手怎么了!你把我的手怎么了?!”惊慌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墨雪却看都不看,手指再接着攀上她的右臂肩胛骨上,轻浅的声音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吐出,“为他好?不,你是在为自己好,你受不了陆家跌下来,因为你陆夫人的位置会保不住。”
陆巧贞连连摇头,一边挣扎着想要将搭上自己右臂的手拿下来,可左手不听使唤,右手却又根本挣脱不开,那种无助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你胡说!你在胡说!”声音明显比之前的惊慌多出了惊恐,惊恐之下掩埋着的是心虚。
墨雪只笑,笑意泛凉,“你相信他?不,你不相信,你若是真信,即便没有自然系异能,他也依旧是那能站在顶峰的人。”有些人,他生来就是王者。
手下再一次用力,和着刺耳的惨叫,闷响从骨头里传出,催命的声音如魔鬼般无处不在,“你赌对了?是啊,你赌对了,所以他离开了S市十来年之久,有家,看见的却是冷,倒不如不要。”
陆巧贞的声音都已经喊哑,疼痛中都快带上了哭腔,嘴上只一个劲的叫着,“不不不、我、我没有!我没有!”
墨雪蹲下身,指腹在那惊恐的眼皮上划,嗓音轻柔,“所以,你有过后悔吗?”
陆巧贞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所有的感官,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着恐惧,下意识想要矢口否认的话,在身上剧烈的疼痛下又硬生生的卡住,摇头变成了点头,“悔悔悔,我悔,我后悔,我改了,我想要对他好的,我有改的!”
这忙不迭说出的话语,仿佛生怕自己说晚了一步,那搭在自己眼皮上的手会直接戳进来,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墨雪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是啊,你悔了。”
就在陆巧贞正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眼角余光有什么闪过,脚下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骨骼断裂的声音在血肉里炸开,“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响片树林。
银色的手拐在手中转动,钢铁的质感,漆黑的眼眸在夜空中划过一抹浓郁的兽色,“你悔到重新给他希望,又将他扔进更深的绝望,你在一面和他笑着和好,一面和莫家来往的时候,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明明痛得满地打滚,可那声音却一声一声的刻入脑海,陆巧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脚踝的位置,明明什么都看不出,可钻心的痛却从脚踝一遍一遍的传来,想要抬腿,腿又开始不受控制。
明明没有流血,可她却能从这疼痛中清楚的感知到,那是断了!那绝对是断了,她的腿断了!
“不!不要!不要!”脑袋胡乱的摇着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只是疼,浑身上下都在疼。
待在树上的乌鸟,一会儿睁一只眼,一会儿闭一只眼,整个鸟身都在瑟瑟抖动,妈妈咪呀!生气的雪雪好可怕,它决定,惹谁生气都不能惹雪雪生气!
这是活活的折磨人啊!
墨雪抬手,扣住陆巧贞晃动的脑袋,过近的距离,那股子寒意更深,那种仿佛将人直接拉入地狱的感觉,绯色的唇轻吐,“你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灵魂都害怕到颤栗,陆巧贞连连点头,完全就是条件反射的回话,“我我我,我考虑了,我真的考虑了,我是他妈妈,他现在就在恨我,以后肯定也会好——”
说到一半又猛然觉得不对,她一个劲儿的摇头,眼泪都哗啦啦的流了出来,“不不不!我考虑了!我后悔了!我以后真的不会了!”所以不要打她!
身子不住的想要往后挪动,可手不能用,腿也只剩下一条完好,根本动不了什么!
然后,在陆巧贞惊恐的视线中,银色的手拐被缓缓举起,砰的一声敲在了自己唯一完好的右腿上,精准的力道,骨头断掉的声音,伴随着少女轻浅的声音一一响起。
“你考虑?可为什么,在他说不答应的时候,你还要接着威胁他呢?”
昏过去之前,脑海中恍惚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你,可悔?”
墨雪静静地望着彻底晕过去的人,夜风一阵阵的飘来,在两人的衣角处拂过,兽色在缓缓消失,垂落下的眼眸,无人看见里面激起的点点波澜,只低低的嗓音在飘散,几不可闻,“你也会痛么,那你可曾想过,在实验室,他过的便是这种生活,而这,也仅仅是开始。”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不过如此,更别提之后的再度伤害……
“阿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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