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呼吸一滞,心下低叹了一口气,亲吻了吻男人的眼眸,轻柔的嗓音带着安抚,“陆以言,不气,我没事的,阿乌说一个星期就好了。”
听见这话,感受着那印在眼眸上的微凉,陆以言眼神微动,顿时想到了自己刚醒来的那天早上,乌鸟那奇怪的态度。
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站在茶几上的一只黑鸟。
“嘎?!”乌鸟整个儿一个激灵,抱着的瓜子啪嗒一下子掉了下来,不对呀,看它干啥,关它什么事?!
陆以言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墨雪,我要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心里始终有一团迷雾,他想起来了,即便是他身在幻境那中痛苦却是真实的,地上滴落的那一片血洼做不了假,可偏偏,他身体的状况却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太多太多。
而叶导他们刚才说的话,好端端的吐血?若不是祁佑及时扶住的话差点儿跌倒?
她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突然之间到了那种地步,又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而她,为什么又会吐血?
他没事,她却有事,没法不让他多想!
“哪里能做什么呢?”轻浅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墨雪的手却在他的背后一下一下的拍着,总觉得是在给人顺毛似的。
可偏偏,说出的答案却又完全相反。
陆以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突然问道:“那女人对你出手了?”
没头没尾的话,墨雪下意识的回着,“没有,你是我的伴侣,也算是小半个成员,孤狼有规定成员之间不能随意动手,当然,没有率先挑衅的话,这一次,他们不小心设计了你,是他们先违反了规定,放人算是扯平了。”
然而,这话一说出口,看着那张更冷了几度的脸,墨雪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想着,陆以言的话瞬间说了出来,“既然没出手,那你又是怎么受伤的?”
果然!
墨雪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了,呃……她这算是被人套了话么?
看着那不打算招供的少女,陆以言猛地又逼近了一步,手刚放在墨雪的肩上,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一道轻嘶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疼。”声音极轻极轻,极小极小,还带了一丝丝委屈的感觉。
陆以言手上的动作微顿,一低头对上的是墨雪那双滚了泪珠的眼,澄澈的眼眸被泪水浸眼,要掉不掉的样子,好不倔强。
满腔的怒气像是被什么骤然掐断,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整个儿一不上不下的样子,即便是他知道,这样子可能是她装出来的,但——
想到自己第一天醒来时,怎么也叫不醒少女的样子,心下却又止不住的疼,陆以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是颓废却也是无可奈何。
大手伸出,一把将少女打横抱了起来!
“陆以言?”突如其来的动作,就连墨雪都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以言却不回话,只大步往楼上走去,薄唇的线条绷的死紧。
人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他低头,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枕头多垫了一下,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两个字,“睡觉!”
墨雪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不困。”
她是这么说,陆以言却跟如临大敌没什么两样,高大的身影直接就坐在了被子上,牢牢的压着被子不给人起来的机会,“那就休息!”出口的话也根本不给人商量的机会。
墨雪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知道他是在担心,这回倒是乖巧了,“好,我休息。”
说起来,她现在比起刚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了,这都三天过去了,伤怎么也好了一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落在被子上一下一下轻拍的大手,陆以言到底是把人给耗困了,看着那双缓缓闭上的眼眸,听着屋子里响起的轻浅的呼吸声,幽深的眸子划过了一道不明的暗光。
起身,确定没打扰到床上熟睡的少女时,陆以言二话不说的大步朝外走去,目标——茶几上的乌鸟!
看着两人一同消失在楼梯上的乌鸟,原本提起的心瞬间放下了,正悠哉悠哉的啄着剩下的苹果,突然觉得后背一凉,缓缓的转过脑袋来——
“嘎?”鸟爪子瞬间悬空,滴溜溜的黑眼珠对上的是一张冷硬的脸庞!
陆以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见。”
“嘎嘎嘎?!”乌鸟想也不想的就扑腾挣扎的起来,什么好久不见啊?整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