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宣接了信,亲自把人送走了。这才回到院子匆匆把信看了一遍,大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时不时能看到妙语的身影,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隐瞒下来,若是让妙语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心整晚哭着睡
不着了。
而另一边,楚轻被关在天牢里,除了被带进来的那一日见过几个衙役,后来的几日除了来送膳的,并没有衙役再进来过,甚至连甄大人也没有来过。
楚轻推算应该是李天啸在其中起了作用,她松了一口气,天牢并不是好进的,想要进来,怕是除非甄大人松口,想让甄大人松口在这个关头怕是很难,她只能耐下心思等。这几日她在天牢里,把这件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了一变,对方心思太过缜密,就像是她先前告诉钟宣的,是刘国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刘国舅手边要是有这般的能人,怎么可能还招她当幕僚?先前刘德谦的
事,怕是早就解决了。
那么,这个人……绝对是专门针对她的。
可到底是何人竟然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非要用这种办法置她于死地?
楚轻把自己这些时日自从进京之后做的事都分析了一变,竟是没找到到底是何人竟然恨她到用七条人命来陷害她。
可不管对方的缘由是什么,那七条人命,绝对不可原谅!
她攥紧了手,瞳仁黑得发亮:既然是血债,那就用血来偿还好了。
余栉风空降刑部,甄大人知道余栉风与皇上的关系,对余栉风格外的上心,亲自忙前忙后的跟着:“余大人,不知道皇上对这件案子的想法是……”
甄大人搓着手,心里起伏不定。
余栉风凉凉看了他一眼,若非现在楚轻在刑部,他恨不得拿起手里的惊堂木朝他脑门拍下去:这什么脑子啊,明明这么多疑点,楚轻哪里像凶手了?
余栉风掀了掀眼皮:“皇上倒是没说什么,不过,皇上先前让你查的那几个疑点,可查到了?”
甄大人脸色微微一变,“这个……”
余栉风冷哼:“没查到?那你是干什么吃的?”
甄大人脖子一缩,他的官位其实比余栉风还要高,偏偏余栉风是皇上的伴读,如今又是钦点来刑部协助办案的人,他稍不留神,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这……这个,着实不好查,本官怀疑嫌犯有个帮他转移尸体的帮凶,可一直找不到人,本官已经派人去找了。”
“哦?这又是你的怀疑?”余栉风凉凉道。甄大人摇头:“不,这是有证据的……本官先前去了一趟满春院,当时这嫌犯在满春院喝花酒,陪酒的姑娘说她曾经有段时间被人喊走了,具体去做什么却不知道。刚刚好就是那时候凶案发生的,这也太巧
了,再说了,如果嫌犯真的没问题,他为何不把当日在满春院的那人说出来?”
余栉风差点气炸了:“嫌犯?嫌犯?你定罪了吗就张口闭口嫌犯?他没名字吗?”
甄大人被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连忙改口:“余、余小楚!不是嫌犯,是余小楚!”余栉风头疼:哪里有什么人,那人是皇帝,难道要让楚轻供出来,说皇上逛青楼了?这不出明日,怕是所有的百姓都能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若是一出,怕是更是给了太后理由把她的侄女塞
给皇上,到时候皇上身边又多了个眼线,想想都头疼。
甄大人被余栉风看得愈发心神不宁:“那……可怎么办才好?”
余栉风:“能怎么办?继续查,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是这事传出去,让百姓都怀疑我们办案的人吗?这事非要有理有据,没有丝毫疑点,否则,你觉得……你这案子能定下来?”余栉风朝着上头抬了抬下巴。甄大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想到了刘国舅,说起来,这余小楚是刘国舅的人,若是有疑点,到时候刘国舅三言两语反驳……他怕是根本无法招架啊。甄大人立刻眼睛亮了,先前还以为皇上是偏袒这余小楚
,如今看来,明明就是在提点自己啊,只要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这才能定罪啊。
甄大人立刻激动了:“本官绝不负皇上厚望。”
余栉风勉强扯了下嘴角:“说起来,既然你说有帮手,那就不要阻止人来见那余小楚了,找人多查查来见她的人不就行了,所不定就找到嫌疑人了。”余栉风提点过之后,深藏功与名的走了。
甄大人仔细思考之后,就把第一嫌疑人定在了钟宣身上。
不过这钟宣是出了名的耿直,却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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