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存了心思,想让自家儿子收收心。
因为聂家的二公子花名在外,没有正经的姑娘肯嫁,这才找到了徐家。
她也见过这徐小姑娘,是个可人的,可没想到,性子竟然这么烈。
竟然直接自尽了。
本来想着这徐家回来找事,没想到,找的不是他们聂家,反而是上一个议亲的郑家。
众人忍不住瞪大了眼:“感情这郑大人之后还议亲过一次啊……”
“就是啊,这怎么着也跟郑大人没关系啊?为什么还要让郑大人给你们结什么冥婚?” 有看出点门道的百姓啧一声:“这还看不出来,人死了沾血馒头再坑一回呗,明明知道聂家老二的名声,这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还把好好的姑娘给送进去,这不是火坑是什么?这不明摆着,想借着郑大
人,为他们徐家以后牟利么,盯着郑大人岳父岳母的名头,以后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了?加上死了一个,这郑大人一愧疚,啧啧……”
这人剩下的话不用说,众人就明白了过来。
顿时再次骂起徐家来毫不手软。
有些先前不明所以,觉得官官相护,还上一次对方告到大理寺,他们还同情过徐家,骂过徐梁氏的,都义愤填膺,觉得自己被骗了。
差点就成了助纣为孽的刽子手了……
这要是真的毁了人郑大人的仕途,他们以后能安心?
一时间,群起激昂,就差直接把徐家的人给拖出去吊打了。
郑荣满站在那里愣愣的,大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出,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只是嘴唇动了动,眼圈却是湿了。
这两日,他过的并不好,尤其是徐家开始闹起来,当初闹到郑府门前时,他母亲还与徐梁氏超过。
后来没超过,愣是给气病了,如今还昏迷着。
即使清醒了,也嚷嚷着对不起他,是她鬼迷心窍,害了他……
如今突然压在背上的愧疚突然没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是 有种恍惚感。 楚轻看向徐梁氏,对方还要反驳,她慢悠悠开口:“徐梁氏,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人证聚在,聂家可还拿着你女儿的生辰八字,你想反驳,却是没可能的。污蔑朝廷命官,只要郑大人想告你们,你们今
日,怕是根本无法出这府衙的门了。”
徐梁氏等人脸一白,吓傻了,徐凤到底年纪小,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埋怨:“娘,都怪你……非要这么做,现在好了,我们都要被关大牢了,呜呜呜,我还没嫁人呢……”
徐梁氏气得要去捂她的嘴,顿时整个徐家自己先闹了。
楚轻一拍惊堂木:“肃静!”
顿时也没人敢说话了。
楚轻看向郑荣满:“郑大人,如今证据确凿,徐家污蔑你在先,毁你清誉,你若是要追责,本官当场就宣判了。”
郑荣满薄唇动了动,却是没开口。 徐梁氏这下子真的吓到了,几个人一下扑倒郑荣满面前开始磕头求饶:“郑大人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鬼迷心窍,想要扒上你这棵大树,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
不要告我们……不要啊……”
众人瞧着这一幕,都觉得愤怒不已,愤愤指责对方没良心。
这要是没有余提刑,怕是以后这郑大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毕竟,身上可压着一条人命呢。
郑荣满却不想再与徐家有任何牵扯,垂目想了想:“关大牢就不必了,只是……下官希望,以后不要在京城再看到徐家一门。”
这可比流放要好多了。
徐梁氏虽然不甘心,可到底不用关大牢了,立刻千恩万谢。
如此这桩案子就算是了了,楚轻未说出徐悦身怀有孕的事,到底想为徐悦留分颜面。
只是就在徐家要把棺材抬走时,突然府衙外的锣鼓却是被敲响了。
楚轻一愣,朝衙头看了眼。
不多时,衙头带着一位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大概二十来岁,模样周正,只是气色并不好。
众人奇怪,这人是谁?
不过随即还未离开的左邻右坊看到男子,惊讶道:“升哥儿?”
男子垂眼,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堂下,有些发白的唇动了动,给楚轻磕了一个头:“大人……草民秦升,愿意……娶徐悦为妻。”
众人还未散去,听到这一句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随即就觉得这秦升的名字有点耳熟,谁知不知谁喊了一声:“秦升?死者最先的那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