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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20多年,时令辉当时的悲伤可以说是可以逆流成河的,但是如今再提起,已步入中年的他已经看淡了。他隔桌望着她,眼眶红红的,他说,“我记得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雨,我连房租都交不起,直接被房东给赶了出来,我走着走着来到了江边,来到了幸福巷,是一个老妇人收留了我,她给我安排了一间房,
给我做饭没让我饿死。”“那一个月里,我就像个死人一样的,我觉得生活没了任何意义,就因为我的家世背景比不上沐家,所以我就要失去我的爱情吗?就因为我爱着你,我就应该失去我的父亲吗?爱情本来就不分这些的,只要
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好,可是我错了……有时候爱情是一种罪过。”
这些事情蔡柳一直不知情的,她肩膀颤动着,喉咙哽咽了,她必须压抑地承受着所有现实的残酷。
“我突然后悔自己读这么多书,读了有什么用呢?有学历照样没老婆。”时令辉声音沉甸甸的,“如果早早辍学,我爸爸不用这么辛苦,我也不会认识你。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安享晚年。”
内疚与自责将蔡柳深深包裹着,她除了掉眼泪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时光不能倒留,她也没有超能力的。“那段日子过得特别消沉,是那个老妇人不断地开导我,不断地对我说,人生不仅仅只有一次爱情的遇见,而父亲的命运那是上天的安排,每个人都会死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她说人的一生中都要爱上那
么几个人,只是缘份未到,呵呵,可我不相信啊,我不相信有比初恋更扎心更刻骨的感情,尤其是它的代价是我父亲的生命。”
“……”蔡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说再多都显得苍白无力。
时令辉眼角泛着泪,他看着她,心如针扎,“你好吗?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蔡柳伏在膝盖上摇头,“不好。”她在哭,特别难过,心脏抽搐着。时令辉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语速适中地说道,“我颓废了,在房间里关了半年,不跟人交流,不见人,老妇人天天给我做饭,天天开导我,可是我一声不吭,后来渐渐从困境里走出来,我对未来失去了斗志,试着找过工作,因为我叫时令辉,所以被人家拒绝了,后来老妇人生病了,面对着家徒四壁,我唯有赚钱替她治病,于是我去工地搬砖,一声不吭地搬,我觉得我是麻木的,几年后老妇人过世了,她
无儿无女的,把这房子给了我……”关于捡到小颖那段,他没有说,之后的事情也没再说。
“所以……”蔡柳抬起泪眼看向他,“所以你在娶老婆的时候都没有考虑一下的,你直接就娶了对吗?你老婆是个强势不讲理的女人啊,我都看出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你都嫁给沐振阳了,我娶谁做老婆跟你有关系吗?”时令辉还是清醒的,他红着眼眶看她。蔡柳瞬间清醒,对啊,他娶谁当老婆跟自己有关系吗?老婆是强势霸道不讲道,可是生出来的女儿却是十分优秀啊,居然嫁给了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而且生活还如此美满,新闻里说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