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呢?”
万年公主一番话,听得一旁的念奴都掩口而笑,偏过脸去,不忍见马悍受窘。
马悍这会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原来蔡中郎就是蔡邕啊!那么,昭姬既是他的女儿,又曾嫁河东卫氏,不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文姬又是谁?如果马悍知道,自己被那个尚未出世的司马昭给涮了一把,不知会不会把他老子司马懿的蛋蛋打爆我让你出世,老老实实当精子吧!
蔡昭姬,终其一生,从不知自己在后世的大名叫文姬。她之所以以文姬之名,流芳百世,全是司马昭这个篡魏的大奸雄干的好事。司马昭以晋代魏,身登帝位之后,很自然地玩起历代王朝君主最蛮横的一种手段避讳。
什么叫避讳?说白了,就是我是皇帝。我的名字只准我叫得,天下人都不能叫这名,哦,不光是天下人,连已做古的古人也不能叫这名。所以世上有司马名昭,就不许有蔡氏名昭,连著名的昭君,也被改为明君。不过“明君”这两字也犯讳,所以后世又被改了回来。
马悍哪懂得这许多弯弯绕绕,结果是当着昭姬的面询文姬。幸好这时代也没人知道谁是文姬。否则可真是闹大笑话了。
明白了来龙去脉,马悍反而长长舒了口气:昭姬是文姬,真是好极!既然她在自己护翼之下,那么历史的悲剧就再不会上演了。
万年公主原本多少有些奇怪与警惕,郎君对这神秘的“文姬”如此关注,是何道理。但此刻细看之下,在郎君脸上,除了欣慰,并无他意。真的是好生奇怪,遂笑道:“郎君不想问问蔡氏昭姬求见有何要事么?”
马悍可不上当,将酒爵伸出,让念奴斟满。摆摆手:“与我无关之事,不说也罢。”
“谁说,正与郎君有关。”
马悍正将酒爵凑到唇边,差点没呛着。瞠目道:“公主莫开玩笑。”
万年公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正色道:“我可是说正经的,蔡氏女有求于你。却不便找你,结果找到我她想请郎君赐一面令牌,放其出轘辕关,以安葬蔡中郎棺椁。”
马悍讶道:“她要回陈留故里么?那得走虎牢关啊,怎么往轘辕关走?”
万年公主神情戚然:“前些日子,曹孟德兵围陈留雍丘,屠张孟卓满门,阖城庶民,百不存一。试想她一个女儿家,岂敢东行?蔡氏女只道昔日其父曾言颖川人杰地灵,愿他年魂安此地,故在阳翟置一风水宝地,若不得归梓,便葬于斯。”
马悍点点头:“此乃人伦大事,岂敢阻之,明日我便令人将通行牌送至蔡宅……”说到这里,马悍忽然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言,若有所思。
万年公主与念奴互望一眼,不敢言行,生怕打扰他。
马悍似是想到什么,眼睛渐渐发亮,少倾,回过神来,对二女展颜一笑,说出一句令二女目瞪口呆的话:“反正辽东援兵与东莱援粮至少要月底才到,这段时间还是挺闲的,不如到颖川看看,顺便送送蔡中郎灵柩。”
……
“主公要去颖川?若是早几个月倒是无妨,此时再去,或有不妥。”
说这话的,是贾诩,地点在中军帅帐。
不等马悍询问,贾诩再道:“诩亦知主公此行是为访贤,天下英才若为十,七八颖川。以主公目下身份,乃是为天子选拔贤良,此去当有所获。且出轘辕关即入颖川郡,顺颖水而行二百余里,即至阳翟,来回不过数日。若早几个月,便是主公不言,诩亦会劝主公南下颖川一趟,拾英才于野,只是……”
“只是眼下曹军已克平舆,进占汝南,虎视颖川,对吧?”马悍直接将贾诩的担心说出。
贾诩点头:“军报显示,曹军有北顾之意,而平舆距阳翟不过五百里。虽然曹军未必敢侵入颖川,招至非议,但主公身系万均,实不宜置身于险地。”
马悍微笑道:“我们都知道,曹操是不敢进入颖川的,那地方太敏感,容易牵动天下士人神经。而且,曹操更明白,那里是他与我辽东军的军事缓冲地带。一旦颖川出现曹军,就意味着随时可兵临轘辕关下,倘如此,我辽东军绝不会坐视。从这一点上说,我赌曹操不会自找麻烦,此次颖川之行看似险,实则很安全。”马悍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否则我怎会让昭姬出关?
贾诩不再劝,作为谋士,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尽职即可,是否采纳端看马悍之意。贾诩不是那种力谏之人,而且他也承认马悍的分析在理,这一趟似险实安。只不过身为谋臣,他必须要考虑到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做最坏打算,朝最好努力。
“就这么定了,我不在的时侯,军政之事便托付军师。快则七八日,慢则十日,必会归来。”马悍舒了个懒腰,侧首南顾,满怀期许,“颖川,但愿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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