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两掌相交,轰然一声闷响,震得沙石纷飞,而那老者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直飞而去。
蓦然间,一中年男子从乱石中窜出,从后面接住那老者,沉声劝道:“三叔,此不管王爷的事,您这是何苦啊!”
老者推开中年人,阴沉着脸,怒道:“秋堂,要不是你,我们丁家怎么会一时之间死了三十五人。如今丁家的顶梁柱,我的老父亲没了,让我们如何回去面对数百丁家子孙?而我的老父亲没了,儿子没了,三个数十年交情的兄弟没了,让我有何面貌回乡见人?”
他说罢,跪倒在地,用头碰着石头,呜呜大哭。
秋堂见这小老头倚老卖老,死了亲人,倒是可以谅解,可将过错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真他娘的气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不是少了两指犯晕?
他随即沉声怒道:“你认为你死了三十多个亲人又怎么了?我带着众兄弟和前辈追杀毛襄,又痛失多少亲人兄弟?苦海大师死了,鬼眉道人和神刀关山河死了,边贺被化尸水化得只剩下半边头颅。”
“我们被毛襄用计困在地下铁笼,没吃的没喝的没有空气,赤桑割臂救人,彭连诀以血喂人,他们本是置身事外之人,尚且为国为民出力,而你们丁家只是为家族私利而亡。”
“你敢在这里跟本王爷摆谱,你知道我媳妇郦月娅为剿灭毛襄这伙人死了多少人,两次大战近两万兄弟啊!他们不是爹娘养的,他们没有爷爷奶奶啊!”
“毛襄之所以没有动你们丁家,就是没有腾出手来,又怕过早引起我的怀疑,如今他带人逃回西域,最先遭殃的就是你们丁家,怕死就给我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跟我说这些,我找谁诉苦去,我小媳妇生孩子,我都没有身边陪着呢。”
这一连串的喝斥,如同当头棒喝。
那老者正是铁摩兰的三儿子丁阳,羞愧无言,跪地而哭。及时接住丁阳是他的侄子丁荣,这是个明事理的中年人,赶紧给秋堂解释,说了一些他们丧失亲人,心中悲恸,还请恕罪之类的话。
丁青儿这人虽然身材不好,但是人家嘴甜,小嘴啵嘚起来像抹了蜜,又是一口一个王爷喊着,让人满腹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铁摩兰喝斥了丁阳几句,见儿子跪伏请罪,这才详细说出遭遇事件的整个经过。
易韵雨人小鬼大,听到对方都是西域服饰,且是包着面,只露着两眼,随即模仿了毛襄等几个重要人物的声音。
铁摩兰在听到易韵雨模仿一人声音,急声而道:“小姑娘,就是这个人下得令,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却是杀气十足。”
“罗风,四大判官之首的大判官罗风。”易韵雨惊得睁大了双眼,“那人武功好厉害哟……他曾经找过我,说是什么慕名前来,实际上是想试试我的功夫实底。可惜呀……人家的剑气破不开他的护体真气嗳……”
铁摩兰惊讶地看着这个说话娇嗲而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心想她说话太嗲,怎么得模仿起他人的声音时会判若两人,必是奇人,轻声问道:“王爷,这位小姑娘可是易家的小十六?”
秋堂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却是打趣道:“这小丫的很聪明,就是小脑袋还不成熟,敌我不分。”
易韵雨嘟着嘴,娇情地晃着小身子,“小哥哥哟……人家还小嘛……有些事情还分不太清楚呀……”
铁摩兰呵呵一笑,“听闻易家出一个江湖上出类拔萃绝顶江湖的小高手,而前去易家提亲的人都踩破了门槛,如今见其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还有您身这位,想必就是小灵女凤琼绫凤王妃。如此两位绝色小美人陪着王爷,那也是王爷的福啊!”
秋堂见铁摩兰很会说话,且是当今绝世高手,而丁青儿跟她奶奶一样都是会说话的人,武功也不弱,心想自己身边啥也不缺,就缺这样的人才,想留她们在身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丁青儿多年经商,聪明而会来事,建议她和奶奶留在王爷身边,让三叔和五哥先回陕西丁府报信,以备毛襄的人对丁家不利。
秋堂给丁阳和丁荣四匹骆驼,让他们到海域宫再补给食物和水,随后和众人前行。
丁青儿说要是毛襄在设法对付他们,现在吐鲁番城一定有高手埋伏在那里,敌暗我明,很是危险,不如先去葡萄沟子歇脚,等打听清楚之后,再去城中打探。
秋堂当初想到毛襄的主要势力应该在别失八里,他理由是东察合台汗国与大明交好,毛襄不会傻到将主要实力建在那里。可是当时对于毛襄的事啥也不知,也只好让小九娘她们去那里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