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红河县的说书先生恐怕得讲上个三天三夜。
两人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连翘这才出了门,说是去外面换换气。坐月子的屋子,实在是闷的紧。她站在台阶上望着外面的院子,她知道金满堂此时应该在哪里,她更应该避开才是。
可...算了,就算他再胡闹纨绔混账,她也看不得他死的。
今天上午她过来的时候,杜蘅就不在。据说是附近一伙儿山里的土匪猖獗到抢了县里的钱庄。如若是他时,杜司令也不会亲自过去,可这钱庄可是金家的。
谁知道,这伙子土匪是“真抢”还是“暗移”?
连翘心里明白,如今金家的财富对杜蘅是多么重要。
杜蘅不在,漕帮的人会善待金满堂吗?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既然杜蘅不在,她也一时半会儿传递不了消息了,顺便就救金满堂一命吧。丁香说平日里要多积德行善,为未来的自己祈福。如果真的有因果这一说的话,她是愿意去做交换的。
此时的金满堂单独一个人被捆在马圈里。漕帮的七爷真是心狠手辣,明明他已经把册子交出来了,可七爷依旧是不依不饶。
他昨晚秘密逃走,今天又突然带着东西回来,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他的同党是谁?必然是有人协助他才能离开!
还有,他如果要把册子交出来,为什么不一早就交?非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家人受了罪又跑回来?可知,因为他的逃跑,金老爷可没少受罪。现在人还没醒过来。
扬言到一定要等纯阳子道长回来验真伪,若是这里面掺了什么假,到时候金家的命,一条都不会留。
可怜的金满堂昨天刚逃出生天,今日又羊落虎口。
东西都到手了,七爷只是关照着留这小子一条命而已。
等连翘走到马圈的时候,金满堂的脸肿的和猪头一般,就算仔细看也很难认出来。昔日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二少爷,谁会想到他能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尽管整个人都不行了,二少爷还是在那不停的挣扎着。他嘴里支支吾吾的,眼睛肿的睁不开了还要瞪着那些施暴者。
“嘿,二少爷,您不是说我们是狗吗?那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狗尿!”众人开始起哄,连翘羞的立刻转过头去,说话的人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连翘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可世事就是如此,不公平看不过去的事情多了。她还能都管不成?
“二少爷,您给小的这碗品鉴品鉴?”
金满堂口中的破布被拔出来,他一个千斤顶就将那尿碗撞翻。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吼些什么,人和疯了似的让所有人都不敢近身。
那个会喷香水拿着玫瑰花等人的少爷如今遍身污秽,那个风趣幽默嘴上尽是俏皮话的男孩儿如今开口就是下流,连翘心里冷笑。
人啊,就是有着多面性。
不逼急了,谁知道谁的真面目呢?
“我就不信了,你不过和我们同样是人,还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了!”几个打手从马圈的柱子上抽下马鞭,对着金满堂霹雳啪啦的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