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电视里看到飞机失事的消息时,雷诺兹夫人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也好在电视中播报内容是失事飞机仍在城市上空盘旋,她估摸着要是当时看到“坠毁”一类字样的话,说不定她会当场休克过去。
好在那最后没有发生,她的心脏全程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直到最后宣布飞机终于“在飞行员超常的发挥”下成功迫降,她一颗心才老老实实地收回胸腔里。她脸色苍白地在家里的餐桌边上坐了好一阵,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万米长跑。
当然,正规的电视媒体又一次绝口不提失事飞机得到了神奇的外力相助的事,而尽管街上一些目睹了这个过程的市民坚称看到有一个人托住了飞机帮助它迫降,但也都被反驳说是证据不足而并未登报。唯有一些用手机录制的模糊不清的视频飞速遍布网络,在大都会的网民间掀起了一阵“超人回来了”的热潮。
不过那都是后话。作为当事人的雷诺兹先生直到回到家都仍惊魂甫定,进门便与双眼红肿的雷诺兹夫人紧密拥抱了一阵。随后他转向杰伊,问道:“当时你在那儿,对吗?你接住了那架飞机?”
雷诺兹先生猜到了,但这也在意料之中。杰伊点了点头:“是我。我当时有点......手忙脚乱,抱歉我做得不够好。”
雷诺兹先生欣然一笑,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儿子。”
雷诺兹夫人为丈夫的平安归来准备了一餐盛宴,她开了一瓶白兰地,三人在桌前举杯庆祝。
第三杯白兰地下肚后,雷诺兹夫人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查尔斯,你真的得和我们谈谈了。这次事故,和你说要做的采访有关系吗?”
雷诺兹先生盯着自己的餐盘发了好一阵的呆,随后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也许没什么关系吧。”
雷诺兹夫人摇着头道:“你真是个糟糕的骗子,查尔斯。我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撒谎时看上去是什么样。而且你真的指望我相信这是巧合?大都会六年来唯一的一次飞机事故,你这两天反常的表现,你希望我相信这毫无关联?”
雷诺兹先生不语,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兰地。
“让我帮你,查尔斯。”雷诺兹夫人继续劝说道,“让杰伊帮你,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谢谢,简。”雷诺兹先生疲倦地说道,“但还不到时候,相信我。”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几分钟内三人都只是埋头对付晚餐,互相都再没说话。雷诺兹先生似乎觉得有必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于是打起了精神,主动开始找些别的话题:“很快就要是舞会了吧?杰伊,准备怎么样了?”
“挺好。”杰伊随口答道。
“你得找时间好好练练你的舞步,我看她是个挺棒的女孩。”雷诺兹先生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握好机会。”
杰伊略有些尴尬:“我和卡拉......只是跳个舞而已,我还没那样的打算。”
“你确定?因为你都写在脸上了。”雷诺兹先生打趣地说着,杰伊觉得自己有必要找面镜子来照一照。
雷诺兹夫人不满地道:“你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了,查尔斯。你有见过自己跳舞的样子吗?我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修饰,真不明白我当初怎么就被你骗了。”
她说着唉声叹气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这一生着实不值。雷诺兹先生脸不禁涨得通红,向杰伊辩道:“别听你老妈瞎说,想当初我高中的时候还曾被人称猫王呢!”
“就你?”雷诺兹夫人不信道,“挺着这个啤酒肚的形象?”
联想到挺着啤酒肚的雷诺兹先生在舞池中光彩四射的样子,杰伊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我说那是当年!”雷诺兹先生大声说道,“那会儿我可还是个壮实的小伙子!”
雷诺兹夫人不再睬他,转向杰伊道:“别看他说的大多数都是胡扯,有一点他倒是在理。跳舞是你向女孩展现自己魅力的最好机会,你可得把握好。”
杰伊觉得自己这方面恐怕没法跟他们俩解释清楚了,只得认输地放弃了争辩,随他们说去了。两个老家伙俨然已经把卡拉当成了儿媳候选,这会儿甚至激烈讨论起了关于杰伊的未来那八字没一撇的话题。
晚宴当天。
直到亲自来到现场,杰伊才真正理解了格兰特女士描述晚宴时用到的“盛大”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坐落在大都会闹市的一间巨大场馆被整个儿包了下来,夜幕降临时所有的落地窗都亮起了绚烂迷离的水晶灯。建筑像一座在城区正中与灯红酒绿的都市隔离开来的别墅,四壁都裹着严实的花岗岩。高高的卷拱将支撑起了华贵的迎宾通道,脸挂专业式微笑的迎宾侍者站在通道两侧迎接所有来宾。
两世加起来,杰伊也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迈进那被水晶灯的光芒映得金碧辉煌的大厅时,他无可避免地感到了些微的紧张。穿着西装和礼服的宾客们从大门接踵而至,言行谈吐无不透着上流人士特有的优雅和自信,营造出了晚宴特有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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