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大门两侧,隔着两名身材高大的陈邦传贴身卫兵,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
那两名貌似会点拳脚的卫兵鄙夷的看了一眼林啸和段正宏,傲然亮了亮腰间长刀的刀鞘,倒是没赶他们走。
箭楼正中大厅内摆有几张案桌,上面已置备酒菜蔬果,两旁厢房与大厅有紧闭的小门相通,整个大厅约有六米开阔,进深差不多有十来米,不过正中间陈邦传的主位后方却摆放了一张大屏风,所以主客二人所坐的空间只剩大半,不消说,被屏风挡住的后面,同样有两扇通往厢房的门。
“雕虫小技!”
林啸心念及此,嘴角微动冷冷一笑。
里面的谈话已经开始,按理焦琏是左都督,陈邦传只是个参将,陈邦传是没有资格坐主位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并且单论爵位大家都是公爵,所以焦琏也不介意,客套几句便开门见山提出借粮,陈邦传皮笑肉不笑的干笑几声,表示地主家也无余粮,然后岔开话题论及目前局势,探听焦琏的口风,借以讽刺一番。
……
“都说宣国公勇冠三军,所向无敌,实乃我大明中流砥柱,今日却为何一溃千里,落魄至此啊?”陈邦传皮笑肉不笑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琏与公合兵一处,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卧薪尝胆整顿兵马,以待鞑子势弱而后奋力一击,孰知鹿死谁手?”
“呵呵,莫非宣国公以为,就凭你我这点人马,还能挽大厦于将倾,救黎民于水火?”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难道庆国公没听说过吗?”焦琏一脸正色道。
“切!……此三户怎彼三户可比?依我看我大明气数已尽啦,”陈邦传冷笑道:
“想我大明兵多将广,沃野千里,何以短短数年便被胡虏鞑子杀得魂飞魄散,丧师失地?气数也!”
“值此国难,庆国公竟说出这等丧气之语,岂不上负浩荡皇恩,下愧衣食父母?”焦琏义正辞严,厉声呵斥道:
“你久食君椂,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却如此胡言乱语,难道不知羞耻吗?”
“呵呵,宣国公夸夸其谈,于事何补?”陈邦传不气反笑,阴测测的道:
“我听说良禽择木而栖,可惜啊,我手中没有重磅筹码,只有一个小小的浔州,今日宣国公到此,莫非是前来送与陈某一个封妻荫子的大大功名?”
门外的林啸听不清里面两人说的话,但见随着谈话的深入,焦琏脸色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而陈邦传却目光阴冷,不时冷笑。
林啸轻咳一声,示意走廊众人做好准备,众人偷偷伸手入怀,悄悄握住怀内M92手枪枪把,以备随时发动。
“当啷!”
突然,厅内传出一声脆响,只见陈邦传甩手把手中酒杯掷于地下,屏风后两侧小门瞬即打开,数十名朴刀手涌出厢房,奔向前厅焦琏所在的桌前。
顿时,站立于廊檐内的陈邦传十来名亲兵,突然挺枪拔刀,扑向林啸等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何守信等人瞬间拔出手枪,一拉枪机,连连开火。
林啸与段正宏早有准备,揉身扑向身旁两名身材高大的护卫,一记手刀斩向脖颈,那两名骄傲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出手便已软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