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提着灯笼走来的竹篱吓得后退一步,他将灯笼凑近才看清地上是摔碎的空酒坛。
竹篱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道:“萧,你在上面?”
王府里,王爷现在不喝酒,千小姐自然不会去屋顶喝酒,那么就只剩下萧了。
不过,竹篱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酒坛,眉头皱起,难道萧又想起了过去。
想到这他的面色微拧,抬头朝着黑漆漆的屋顶再次喊道:“萧?”
没有人应他。竹篱举起灯笼,企图让自己能看的清楚些。
看了半晌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屋顶再没有任何动静,竹篱静待了半晌。
难道萧已经走了?
八成是,萧不喜欢让别人看见他如此一面……
唉!竹篱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提着灯笼朝着自己屋里走去了。
翌日,千桃主动找上萧,萧更加沉默寡言了,见了她只是简单的行了个礼,便不再说一句话了。
他的神情很憔悴,双眼空洞,发丝略显凌乱,衣衫上也有些许皱褶,看样子是一晚都没睡。
千桃让萧坐下,萧呆了呆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千桃道:“把布条拿下来。”
闻言,萧脸色骤变,空洞的眼睛倏然紧缩……眼珠子微微晃动,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闪躲与害怕。
仿佛下一刻就要面对那个将他折磨,摧残,让他记忆颤抖,愤恨的地狱……
千桃收回他颤抖的双手上的视线……眉头不知在何时已经皱成了一团。
一个人的记忆都在颤抖,那将经历了怎么残忍的过去。
千桃知道肉体的折磨远远比不上精神的摧残,但是两者相加的话,那将是世界上最凶狠的刽子手!
千桃自身上的包里拿出一盒药膏,道:“这个药膏是我昨天研制的,可以清除掉你额头上的字。”
萧脸色大变,后退一步双眼直直的盯着千桃,仿佛听到了什么渴望已久的事,但又觉得那么的不真实,是幻听吗?是自己太渴望了所以出现幻听了吗……
不然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基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千桃再次说道:“它可以去掉你额上的字。”
“去……掉……额上的字?”萧干涸的嘴唇蠕动,轻轻的念出几个字。他举起颤抖的右手指着布带的地方试探性地道:“能将它……彻底去掉?”
“嗯。”千桃点头,“把布条摘了,我给你上药。”
萧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他欣喜若狂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激动的连连道:“谢谢你千小姐,谢谢你,谢谢你……”
千桃道:“没事,你额上的药水我在一本书上见到过,刚好也能配制出解药。所以就随手帮你制了一盒。”
她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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