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少华摇摇头,又嘱咐她稍安勿燥,而后走开了。
姜大夫当天便搭车进了县城。他在城中小备薄礼,敲开了王老爷家的门。
王老爷果然十分生气。他没有给姜大夫好脸色看,冷声说道:“那个臭丫头,我绝对不会放过。”
姜大夫唉声叹气地回了村,将王老爷的话转告给姜少华,两人便一起着起急来。
姜少华连夜与江灵商量对策,想来想去,却别无他法,只能希望江灵暂时避开风头。
江灵一听此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县城的方向怒骂道:“他想做什么,只管来!我江灵还会怕了他那个糟老头子不成!”
姜大夫皱眉不语,姜少华连声叹气。
江灵的脾气,他们二人都算了解。江灵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送江灵回去后,姜大夫跟姜少华商量了一下,若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不如带着江灵再次远行。
姜少华愧疚地跪在姜大夫面前,说道:“孙儿不肖,让爷爷这般年纪还要劳心费力。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安居之所,竟也不成了,还要再次跋涉乡外。”
姜大夫笑吟吟地将姜少华扶起来,欣慰地看着他道:“你对江灵的心思,爷爷怎会不懂呢?她若是有个不好,你定然也跟着不好。若是如此,我倒是情愿咱们三人一齐逃出去。江湖事远,潇洒肆意,爷爷乐意地很呢!若是那日爷爷不中用了,你们就将我用火烧了,把灰收起来带回家乡,埋在你爹娘的坟旁边,也算爷爷死得其所了。”
“爷爷!”姜少华凄然地垂下头,道:“爷爷定会长命百岁!”
姜大夫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转了话题道:“先去收拾东西吧!若是王老爷有了动作,咱们就带江灵离开这里。”
姜少华点点头,忙着收拾东西去了。
王老爷的报复果然来得又快又狠。
那一天村中忽然来了一个梁主薄和两个衙役,手持着户籍册子挨家挨户地清点人数。问到江灵的情况时,梁主薄特意抬眼打量了她一眼,在册子上重重地划了几笔。
再不出几日,江灵家里的田便被收走了。原因自然是她已经成了孤女,不能再占用那些田地了。
江灵气得咬牙切齿,想要到县里寻个公道,姜少华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她按下。
江灵跑到已经快要收割的麦田里看了看,却发现麦子早就不见踪影了,想来是被官家的人收走了。
江灵气得好些天都没能睡好。书也不念了,草药也不摘了,卯着力气想要去县里闹一闹。
姜少华适时地提了提离开明山村的事,哪知道江灵的牛气又上来了,竟然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姜少华只好整日看着她,以防止她再去闹事。
火热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田里的麦子全都收割完了,江灵的心灰扑扑的,像是风云突变的七月天一样。
姜少华家并无田地,吃喝全靠姜大夫的医资和江富的接济。这些日子,江富被江老爷按住,不让他与正跟王老爷作对的姜少华走得过近。姜大夫年纪又大了,能出门看诊的时候不多,因此医资也少了许多。三个人分吃仅有的一些存粮,渐渐吃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