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下,一个长期吸/毒的人服用致幻药死亡,跟一个从没吸过毒的人服用致幻药死亡,这二者的区别,会直接影响别人对他死因的判断。”
“他公司怕影响艺人形象,勾结警方对外宣称他是服药自杀?”连珩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了两下问。
“这个原因我也想过。”路爵说,“可是,普通经纪公司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况且方青崖已经死亡,不会再对他们公司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掩盖这个人的死亡?及时止损,撇清关系,当断则断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吧。”
正说着,路爵突然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般:“去看方青崖的合约,里面关于违约的规定有哪些。”
“你的意思是,艺人吸/毒,会对代言商形成实质上的违约,所以经纪公司才会隐瞒下来?”连珩问。
“对。”路爵说,“而且,这其中的利益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黑暗。”
“赶巧我有个学生,他就是缉毒警。这人你应该也……”连珩话说到一半,看了他一眼,“好吧,你应该不认识了。不过没关系,他办事很有效率。过两天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他现在人在哪儿呢。”路爵问。
“S市。”
*
周辞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副巨无霸黑超,拿着把白玫瑰,斜倚在一辆黑色小跑前。
从诊所里跑出一个刚打完针的小男孩,脸上还挂着泪花,看了周辞一眼,怯怯的停在了原地。
“喂,小屁孩儿,拿着这花去送给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哥哥去。”周辞冲小孩扬了扬下巴,伸手一递,“快去!”
小孩被他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哭,快去啊。”周辞自我感觉他这帅脸不可能会把小孩子吓哭,沉声道,“不去我揍你信不信。”
小孩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的家长循声而来。
“怎么了这是?”家长跑过去耐心询问。
“他——”小孩指着周辞无情的控诉道,“他。”
周辞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抱歉的冲了家长点了点头:“对不住哈,没看见您……”
还没等家长说些什么,江恒就从门里走了出来,皱眉看向周辞说:“你走吧。”
周辞刚刚挺嚣张,但一看见他,就蔫了,摘下墨镜放在兜里,兀自笑了笑把花放在地上,退了一步说:“我本来就是打算今天走的,到你这儿来,只是为了告个别。”
江恒没说话,只是看着地上那束白色的玫瑰花。
“白玫瑰配你正好,配我就俗了。”周辞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世家公子的玩世不恭,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看起来却有些落寞,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江恒,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喝多了。”
说完,他就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发动之前,江恒给他发了条消息,周辞眯着眼看了下。
消息上写着:“咱们做不成朋友了,从此以后,别来往了吧。”
连珩老师的电话打过来时,周辞正好一肚子委屈没处儿发泄,于是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大哭:“老师,我失恋了。”
连珩:“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周辞寻思要是一姑娘还好办呢,用地主儿子强取豪夺那一套,绑也给她绑回家。可他看上的是一小伙儿,会揍人的那种。
周辞看着差点儿没被他掰骨折的手臂,暗自摇了摇头。
“老师,您这话说的,敢情我看上谁您还给说媒啊。”
连珩爽朗的笑了笑:“还用得着我说媒,不成火车皮的女孩儿往你身上扑啊。”
周辞酸了一句:“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得得得,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我这里有个案子要劳驾你帮忙。”
“劳驾,老师,您这太言重了,有什么能帮上手的,我肯定全力以赴。”周辞手把方向盘问,“所以是什么事儿啊?”
“路爵的事儿。”连珩这话一出,周辞顿时就沉默了,于是他换了个更加熟悉的名字,“陆定寒,当年在组里的代号是,老A。”
*
“是他?”路爵扬唇笑了笑,“这人我认识。”
连珩愣了下:“你认识周辞?”
“对啊,我朋友前不久跟我说过他。”路爵想起江恒喝醉那一出,“俩人有点意思。”
连珩知道这个学生是个二代,没成想连路爵的朋友都能勾搭上,他咳嗽了一声才道:“认识就好,那等会儿,他来了你们再好好聊,情况我已经都跟他说了一遍。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路爵没见过周辞,但能根据这个约定好的餐厅判断出他的社会阶层,肯定很有钱,但又跟黑泽明的有钱不一样,他肯定是富过三代的那种。
果然周辞来的时候,暗暗契合了路爵所有的想象。
名车名表,名牌衬衫,不爱穿警服,身上还有淡淡的男香,走位风骚,大阴天戴墨镜。
很好,怪不得他追江恒这么多年,江恒却没同意。
这货,完全不是江恒喜欢的那种类型啊。
周辞落座后,把墨镜往桌子上一搁,抬起唇角打了个响指:“Waiter,这里点菜。”
而后把菜单往路爵面前一推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路爵看了一眼傻贵傻贵的法国菜名,在心里默默的给周辞加了不少好感度。
当真是人傻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