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唉,宝贝儿,别掐疼疼疼……你看那小姐姐哭得多好……多丑啊……”
“怎么了?你心疼了?”气咻咻地女声,“心疼你去哄啊!”
“不不不,我只在反省,我可不要你哭……”
皆川夏微怔片刻,渐渐反应过来,哭得很丑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她拿手帕擦了擦脸,顿住脚步,站在十字路口。
明明向南走的这一条,是通往她家的方向,可现在却有种……不知归处的感觉。
回家吗?
可……她还有家吗?
思索间,她隐约听到一个小女孩兴奋地叫声:“大桥,爸爸妈妈,我要上大桥。”
“好呀,我们上大桥。”
她略略抬眸,不远处,钢筋水泥扛起一条蜿蜒的灯火长龙。路灯,闪烁的车灯,交织成一片片光亮的鳞片,宛如出水的巨龙,横卧两岸。
一个小豆丁,牵着她年轻父母的手,一边一个,从皆川夏身边经过。
她立在原地,恍恍惚惚地想起,很多年以前,她大概也是小豆芽一样的高度,也这样的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兴高采烈地想征服这座地标性建筑。
可现在,她再也不能牵着他们,这样走了呢。
皆川夏下意识跟上他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小豆丁上了桥,一阵蹦蹦跳跳地调皮,最后被她爸爸抱起来,视野广阔了,她就发现了一件事:“妈妈,后面那个姐姐在跟踪我们诶。”
年轻的妈妈有点尴尬,“不是哟,姐姐也是来看风景的。”
“哦。”小豆丁似懂非懂,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是风景不好看吗?姐姐为什么哭呢?”
声音里,有着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和灿漫。
她歪着头,盯着皆川夏,神情娇憨,又可爱。
皆川夏眨了下眼,豆大的眼泪落下,牵强地扯起嘴角,眼睛红红地对她笑:“风大,姐姐迷了眼睛……”
说完,她侧过身,抽出手帕。就在这时,一阵海风吹过,手中的帕子没捏住,忽地飞出去,越过栏杆。皆川夏下意识扑过去抓住,然而帕子没抓住,人却摇摇欲坠地挂在栏杆上。
“小心。”从旁边蹿过来一个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这人冷着脸,劈头盖脸地一通指责:“为了个手帕不要命了?嗯?”
这声音……
有点耳熟。
皆川偏过头,来人很高,她先是看见瘦削干净的下颚,退后两步,才发现面前的人,薄且紧抿的唇,不悦地下拉着,那双利眼快喷火了。
“迹部君?”
“别太感谢我,本大爷这样的社会指导层,要干点实事儿来,自己都害怕。”
“……”
“走吧,太晚,不安全。送你回家。”言毕,迹部景吾冲桥边打了个响指,一辆车缓缓驶到桥头停下。男生见她没反应,不悦地挑眉,“怎么?还得给你公主抱上去?”
“不用,”皆川夏吸了吸鼻子,“我自己走。不过,我不用搭你的顺风车……”
大少爷垂眼,嗤笑了一声,边走着,抬手一指,懒洋洋地问:“难道你想搭那个变.态的顺风车?”
哈?
顺着他手势的方向一看,皆川·良好小市民·夏懵逼了。却见两个彪形大汉扭着一个黑西装大个子,从迹部景吾的车后闪现。大个子嘴被封住,看见皆川夏走过来,挣扎着“吱吱呜呜”地,摇着头想说什么,迹部景吾一摆手:“不想看见辣眼睛的,赶紧给本大爷送到神奈川县警察本部。”
“是。”两个保镖上了另一台车,很快发动引擎,低调地开车走了。
“他是……什么人?”皆川夏瞠目结舌。
“一个尾随你很久的跟踪狂。”
皆川夏脸色一白,什么都不敢问了。她眼圈红红的,哭得像个小兔子,又可怜又无助地敛着眼看他。
啧,真好骗。
迹部景吾眼底带着笑意,睨了她一眼,又略略低下头。他上身只穿了件深色的衬衫,显身材的版型,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浑然不觉冷一般的,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拿着电话,悠然漫步,不知跟谁发着消息。
皆川夏侧头看他的时候,眼睛不小心扫到屏幕,大少爷很挑衅地问对方:“尾号88那台宾利,你家的?”
和他聊天那人,备注是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一个大写字母A。
A:嗯。
她不是故意窥伺别人隐私,所以立刻收回了视线。大少爷对此有所察觉,不过也没遮遮掩掩,仅仅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车。”
旋即他又低头打字,如果皆川夏看到他发了什么,一定不会觉得上一句话很挑衅了。
基督山公爵:你的人,长得很犯罪,被本大爷送到神奈川县警察本部了。记得给你家律师团打电话捞人。
基督山公爵:迟到的生日大礼,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