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挂着的泪痕。
苏婉终于回过神来,全身僵硬、麻木,管家刚刚说了什么,她并没听见,只是觉得这样坐地上很丢人,立即要爬起,双.腿抽筋抽得她疼得龇牙,又跌坐了回去。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老管家关心地问,“难道是因为先生的事业?您放心,先生他自有办法应对!”
苏婉嘴角扯了扯,终究是笑不出来,“是呀,他是有办法应对……他已经想到办法了……”
她被老管家扶着站了起来,坐进椅子里,缓了很久,双.腿才恢复自然状态。
“夫人,您究竟怎么了?”老管家语重心长地问。
“以后别叫我夫人了,我与顾先生,离婚了。明天,我便搬出去。”她垂着眸,轻声说道,心口仍冰凉一片,四肢都是凉的。
老管家皱眉,一副很震惊的模样。
“夫人,您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突然就要离婚?”老管家又问,看夫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委实可怜。
苏婉笑笑,她不该这样,她该振作,不能教顾倾城知道自己很伤心。
“你家顾先生,事业遇到了麻烦,我这个做妻子的,帮不了他,他需要娶别的女人,应对这次危机。”她是笑着说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心灰意冷的表情,干涸的泪痕,出卖了她的心。
“真的是这样?哦,先生他……他兴许也是无奈……”老管家叹息道,并没多安慰她。
无奈?
他顾倾城早已立下遗嘱,将所有的财产赠与时槿兮的孩子。他若真爱她苏婉,为了她,放弃财富不就是了。他舍不得……
他终究是爱时槿的。
罢了,现在还介意这些做什么?
她出了书房,不久后,书房的电话又响起,老管家亲自去接了,是先生打来的,问了一些夫人的情况。
——
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只皮箱,走时,还是一只皮箱。
一清早,她已提着皮箱下楼。
管家连忙拦着,“夫人,您去哪呀?”
她也没想过要去哪,她在清湾认识的人是不少,那都是因为她是“顾太太”的关系,今后,不再是顾太太,谁会理她?
也只剩时槿了。
“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归宿。感谢您这几个月来的照顾,我先住旅馆,顾先生的律师若找来,叫他们去颐和酒店找我!”她平平静静的模样,嘴角虽染着笑意,那笑,不及心底。
夫人,非常伤心。
“夫人,您先留下吧!等先生回来说清楚,再走也不迟呀!”老管家苦口婆心道。
苏婉这下真的笑了,笑得嘲讽、悲凉:“我留下算什么?哪天顾先生带他的新妻回来,我这旧人如何自容?”
说罢,她提起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外头,寒风呼啸,那风将身形单薄的她吹个通透,到了门口,司机从车里出来,忙问:“夫人,您去哪?我送您!”
是顾倾城的司机,她不稀罕。
“不必,我叫黄包车。”她冷淡道,径自往前走,司机却粗.鲁地抢走了她的皮箱,为她打开车门。
“夫人,顾先生交代过,他不在的期间,无论您去哪,老吴我必须得跟着!”老吴躬身,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