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隐苏醒了?
否则的话,这些怨灵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害怕。
而且那份害怕里还带着一份说不出来的恭敬。
那是对上位者才会有的卑谦态度。
除了该隐能让这些怨气极深的恶灵们像是虾兵蟹将们一样杂乱逃窜之外,南宫白夜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让他们会发自心底的恐惧。
那不单单是恐惧。
还带着微妙的臣服感……
南宫白夜皱了一下柳眉,臣服感?
“滚!”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个字。
接着。
她被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拥进了怀里。
鼻息间是熟悉的冷冽檀香。
“师兄。”就算是手上带着伤,眼睛被男人黑色的长袍遮住,南宫白夜也能认出他来,嘴角微弯,带着痞气:“我就知道你会来。”
北冥连城没有说话,手指划过她的手腕,长袍落地间,脚下的石路碎成了条条的纹痕。
南宫白夜挣扎着想要抬眸。
他却按住她的头,瞳孔紧紧一眯,方圆十里的怨灵们统统都感觉到了从未曾有过的疼痛,光速一般的缩小,幻化成了一滩又一滩的污水。
“师兄?”南宫白夜微微的皱了一下柳眉,贯而如雷的尖叫让她不解,直到她看见深河里的小脸都消失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家师兄做了什么事情。
虽然,虽然那些怨灵们确实都该死,可这是不是也太过一点?
南宫白夜反手按住北冥连城的手指,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薄唇:“好了,好了,别生气,七殿,七爷,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最好给我闭嘴。”北冥连城眸孔里浮现出了令人胆寒的金色光芒,冰冷舌尖过她的手腕,眸子半垂着,专心致志的给她痊愈着伤口。
不会有人知道,当他转过身来,看不到她的那一刻,胸口处有多空荡……
南宫白夜这才注意到他全身上下都染着鲜血,应该是一路杀过来的,也不知道他徒手斩杀过多少怨灵,浓浓的戾气萦绕在他的长袍四周还未曾来得及散去。
老赵带她走到主棺应该是走的捷径,她家师兄估计是见她不见了,便杀红了眼。
不过到底是长袍披风、气质卓绝,清贵不同常人。
不一会儿,他的眼瞳又重新恢复了往日浅浅的金色,形状完美的薄唇,淡漠着神情,却不难看出那里面的怒意。
南宫白夜拉过他的手,又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刚刚勒出来的伤口已经好了,不留一点的痕迹,她家师兄果然是居家旅游必带品,功能简直齐全了。
疯了的老赵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整个人又重新漂浮在了河面上,他身上的血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副干巴巴的尸体,脸皮皱着露出白森森的眸孔。
鲜血混着河水灌入了玫瑰花中,隐约的汇成了一拱木门形状的黑色虚影。
虚影的另一边连接的就是阴界与阳界的分界点,洪荒之地!
只要去了那里,才能唤醒天神副君的坠天使……路西法。
而那扇虚影便是通往洪荒之地的必经之门……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