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兰的爷爷早死了,现在她家里大伯当了家,她父亲是老么,平时最受他爷爷疼爱,现在也是最受排挤的一个。加上出了不争气的她,在祠堂内一点发言权也没有。
做裁决的是两个叔公,而五叔公也快入土了,是被人从床上抬下来了的,在那打瞌睡。主要管事的是七叔公,是个精瘦的老头,戴着副厚重的石头镜,牙也快掉光了,说起话来不太利索。
秽女进祠堂,什么话也别说,先打三下家法。执行家法的是陈玉兰的二叔陈新安,他扬起鞭子就要抽陈玉兰,被小渔儿阻止了。
陈新安骂道:“小杂种,滚到边上去,要不然连你一块抽。”
陈玉兰的母亲想进来阻拦,却被人挡在了外面,女人在这里很没有地位,根本轮不到她们说话。在这个沿海地区,完整的保留着旧社会的封建传统,这让江宁与胖子都很诧异。
江宁要下去阻止,但是被胖子拉住了。胖子说道:“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就是心疼,也要忍着。如果他们实在太过分,我在上面放枪,你趁机下去扯了人就跑。”
家法无情,再说陈玉兰当初确实不应该离家出走,于是生挨了三鞭子。看的江宁很不是味道,想下去,又被胖子拦住,这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三鞭子下去,陈玉兰的身子骨就有点受不了了,跪在那战战兢兢的,一言不发。
有人出来就把她跟人私奔,不尊妇道的事情说了下,周围立马群情激奋,就跟不尊妇道的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的老婆似得。
“用火烧死,不要给我们老陈家脸上抹黑。”
“浸猪笼,要是因为她坏了规矩,以后还有女人守妇道吗?”
“逐出家门,永远不准她回来!”
“乱棍打死,让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我们陈家的耻辱。”
陈玉兰在外面多年,见惯了外面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少人跟她没什么两样,但回家之后还是受到了父母的认可。她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家乡为什么还是这么守旧,难道真的如此无情吗?
七叔公压了压手,众人的喊叫声停了下来,七叔公对陈玉兰说道:“玉兰啊,不是叔公有心难为你,只是你看,我难以服众啊。这样吧,孩子你留下,你从哪里去,再回哪里去吧。”
“我不会让孩子离开我的。”陈玉兰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小渔儿。
七叔公无奈道:“既然如此,你只能带着孩子离开了。陈家,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啊。”
两边顿时又闹了起来,非要把陈玉兰烧死才罢休。眼看周围的越来越激动,江宁害怕出事,正准备跳下去。
忽然陈玉兰站起来说了几句话,她说的是潮汕话,自成体系,就连江宁这个专研各国各地语言的语言通都听不出来。都说潮汕话有八个音,比汉语都多四个音节,是最难学的语言。
等玉兰说完,众人半信半疑,然后叫了两个女人,带了陈玉兰到外面的一个小屋内。过了很久才出来,然后两个女人欣喜的跟七叔公说了几句话。
七叔公指着小渔儿说道:“这孩子不是你的,那她是谁……”
陈玉兰赶紧又用潮汕话跟七叔公说了几句,七叔公点了点头,接着众人说的话都是潮汕话。小渔儿听不懂,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
对于听不懂潮汕话的江宁与胖子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诡异。陈玉兰不仅没有再接到任何刁难,反而还跟父母相认,跟乡亲邻里们打过招呼,回家去了。
江宁跟胖子面面相觑,胖子说道:“江爷,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开走眼,这个陈玉兰压根就是个狐狸精变得,会摄人心魄?”
“你头上有个洞,很大的洞!”江宁没好气的说道。
胖子摸了摸脑袋,摇头道:“瞎说,哪有什么大洞,要是开了瓢,那还能活下去吗?”
“我是说你脑洞大开,平时也不见你脑子动弹,怎么现在这么活络!”江宁是嘲笑胖子,胖子这厮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两人又到了村口,陈玉兰说会来的,反正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等了没多久,陈玉兰独自就来了。她邀请胖子跟江宁去坐坐,但两人都同时拒绝了,看了那场诡异的家训,两人对这个村子都有种恐惧感。
陈玉兰也没有勉强,村子里排外,这里人又不怎么热情,江宁跟胖子都是北方的性情,去了自然会感觉怠慢。要是胖子忍不住掀了桌子,情况可就糟糕了。
“老爷,我恐怕不能跟你回梅园了,我父母身体都有点不太好,我想在他们身边尽孝道。等过几年,我再去梅园找你。”陈玉兰说话的时候也很难过,怎么忍都没有忍住泪。
江宁知道此次别过之后,再也不可能有相遇的时候。伸手给她擦干了眼泪,把她搂进怀里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也不用太伤心,以后要是遇上麻烦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梅园永远欢迎你。”
“大妹子,我胖子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反正你要是在这鸟地方住的不习惯了,尽管来找我们,缺什么也尽管开口,随叫随到。”胖子嘴上许了承诺,还不忘占了江宁点便宜。江宁平时喊兰姐,他喊大妹子,气的江宁挥了挥拳头。
陈玉兰破涕为笑,又说小渔儿还在村里,怕找不到她哭闹,就要回去了,希望江宁跟胖子珍重。
江宁又硬塞给了陈玉兰一颗不小的黑钻,陈玉兰怎么也不肯收,江宁就说这是她这些天来的工资,不收就翻脸了。最后陈玉兰收了下来,算作是纪念品。
三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后,胖子与江宁大眼大小眼,来的时候一群人,到现在却只剩下两人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啊,把这包钻石卖出去吧,难道还等着生锈啊?”江宁无语,跟胖子走到路口,想打个出租车。谁知道出租车少走这边,只有敞门的三轮车,两人没办法,只好坐了。
到了镇上,两人这才打了出租车,总算是赶到了花城。
付了出租车钱,江宁摸了摸口袋,除了这些黑钻石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江宁转头问胖子:“你那边还有多少钱,赶紧去定个五星级酒店,我想泡个澡好好睡个觉。”
“你没拿钱吗?我以为你拿钱了,那你拿卡了吧,先去取点钱!”胖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江宁摇了摇头道:“我就拿了一张瑞士银行的卡,不过在境外被土人追的时候,折断了,现在打电话也要几天才能补办好。”
两人面面相觑,这他娘的才是山穷水尽啊。进城的时候都是轻装简行,江宁也只拿了药材跟钻石。胖子则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带,还嫌军队的澡堂太小,留了一身的黑鱼,准备马杀鸡呢。
“我看我俩是进了一次山,跟世界都脱轨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要不你开口跟家里人要点?”江宁对胖子说道。
“要不你开口跟家里人要点?”胖子也对江宁说道。
两人哈哈大笑,太他娘的丢人了,谁都开不开那个口啊。跟雷娜要,不给,跟夏紫若要,被人说成吃软饭的。胖子跟家里人要,恐怕要说他不务正业了,天天跟着江宁东跑西荡的。
胖子动了歪心思,指了指江宁后背上的那个背囊道:“要不……卖到狗市场,还能弄点住旅馆的钱。”
“你要有胆子,你就卖去吧。”江宁作势要拿下来,吓得胖子赶紧摆了摆手。
祸斗吞了碎蛇的蛇胆,还吃了饕餮的兽丹,肚子疼了好几天后,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怎么叫都不醒。江宁知道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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