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罢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徐一文自己的说法。
接下来的猜想或许比较白眼狼,但是我还是要说,有关受伤昏迷后一直到在那个小诊所醒过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徐一文给出的答案一直都是不确切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所掩盖,他一直都没有十分具体的回答过我这个问题。
闪闪躲躲的态度让我根本忍不住去多想。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沉淀,我干脆选择将这一切全都抛到脑后。
无论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徐一文救过我,他对我很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既然我所看到的就是这样,那么那些没有看到的大概就是老天爷不想让我知道。
不知道也罢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我整个人立即就释怀了不少,也轻松了很多。
这世界上值得烦心的事情简直太多太多了,如果每件事都细细的去琢磨透测,活的太累太痛苦。
倒不如当着无伤大雅的傻逼,干脆就放空自己,只看到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那些值得注意的东西。
想通了这些之后,当天下午我找机会和徐一文谈了一次心。
相比较陈洺回来那天,这几天他明显正常多了。
跟我聊天也更像是以前一群人在一块时候的他,而不是前段时间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的措辞很委婉,无非是,不想再去回想指挥中心哪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那里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理解的,我们想不透,甚至展开来看,在那里遇到的事情有些荒诞,不可理解。
所以过去就过去,以后不要再提起那个地方。
等陈洺清醒过来之后,如果他还想回去那就让他回去,如果他不愿意回去了,我们这队人马还能回归到以前的状态。
离开那个古怪的村子,自己另寻一处天堂。
帮村子里的那个女人找到在合肥的婆家弟弟之后,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能活着总是好的。
在听我说这些的时候徐一文总是盯着我的脸看,时不时的接一句话,最后点了点头,笑着开口:“好,让一切都过去,重新开始,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恩。”我也笑:“陈洺也还是陈洺,大家都还是大家。”
这期间,更让我意外的事情是,子君竟然和徐一文也偶尔开始说话了。
这俩一看就是上辈子的冤家,竟然开始说话,简直让我惊喜大了!
所以在最后下雨的那两天,确定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吵醒陈洺之后,我们仨甚至开始在车里斗三人地主。
输的人做饭。
后来想想,四个人蜗居在大巴车里的那端时间,竟然意外的是我们后来生活中难得闲暇的美好时光,值得回忆,值得品味和细思。
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开始成长,或许那个时候的我,经历尚未算多,但总算是开始经历,懂得了原谅和解脱,不算好也不算坏,起码,这两项技能,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并未给我带来任何意义上的好处,最多算是精神上的愉悦罢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历经了一个星期后,几乎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伴奏曲。
在早上醒来突然发现雨已经停了之后,心里竟然还有瞬间的失落。
爬起身子,子君和徐一文都还没醒。
在确定了外面安全之后,我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这一个星期,除非是必要的上厕所,不然我们都不会出这个车门。
站到路栏杆边上,看着已经变成了水的汪洋的原野,颇有种壮观的感觉,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扭了扭缺乏运动的胳膊腿之后,准备先回去给大家做好饭。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脸色仍旧苍白的陈洺站在车旁边。
有些惊讶他竟然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我快步走过去扶住了他,这一扶又发现,那么多天来陈洺一直冰凉的体温也终于回升了不少:“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了摇头,陈洺回头看了来时的路一眼,对着我开口:“这条路,回头走五十公里左右,从岔路下去,有个景区县城,景区的县城大多人经营旅馆为生,找一家安全偏僻的暂时先住下,我要等个人。”
这么多天,他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的话。
我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来的时候看到过几个岔路。
对着陈洺点头,我问道:“你的伤不用找到医院弄点药?”
闻言,陈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摇头道:“不需要。”
“你要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