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洺是晚上到的,因为他以前就跟孙邈私下比较交好,所以二人见面低声也不知道谈论啥,谈论了老半天,最后就只见孙邈嘴角一扬点头应了句是。
我原想凑过去问问说的啥,结果被老妈揪过去帮她一起做饭,因为这里仍旧是不通电,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把饭吃好。
糯糯和年年这大半年不见又大了一圈,比之前好带多了。
让人堵心的是,糯糯仍旧是见陈洺十分的亲,趴在他怀里不出来。
而我则更像是狗不理包子,除了天天偶尔怜悯的看我两眼,仨孩子没一个主动跟我亲近的。
吃饭的时候把徐一文他们也全都喊了过来一起。
外婆一直念叨着徐一文瘦了一圈,不停给他夹菜。
我在一旁看得心凉的绕了地球一圈...根本没人关心我...
暗自垂泪间,还是林薇给我夹了菜,笑道:“真可怜...我都不忍心看了。”
饭后我搀扶着外婆出去遛弯消食,上了年纪的人一般晚饭容易消化不动,必须得走走运动一下,平时这活都是我妈或者林薇小雨来干,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就得抓紧时间跟外婆打好关系,免得她胳膊肘往外拐,不认得自家外孙女。
我们顺着村子里的路慢悠悠的晃着,这一年多,路上没了汽车尾气,没了工厂制造,没了许许多多的污染,空气质量有了明显的好转,加上这里本就是农村,所以空气更是清新。
晚上又可以穿薄毛衣了。
外婆已经穿上了厚马甲。
一路上,外婆说了许许多多无关紧要的话,到最后最后的关头她停下步子,看着我问道:“默默,你跟外婆说实话,这陈洺如果再离开的话,你还想跟他一起不?”
说实话,我有些讶异外婆会这么问:“您怎么知道陈洺会离开啊...”
外婆摆手:“他那种身份地位,那种背景,就算他愿意留在这,外面的人也不可能会允许他那么好的资源白白浪费着不用。”这些话说的十分的现代化,如果不是后面加了句:“以前电视里不都这么演么?”我真的会对外婆刮目相看。
“外婆...您和爸妈,天天,年年,糯糯...都被我丢下了大半年,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们了。”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纵然舍不得,陈洺走的时候我也不会跟他一起,毕竟这里还有我需要承担的责任。
天已经黑了,说话的时候我看着一旁一个土坑里面长得茂密的草,却迟迟的没等到外婆回答话。
疑惑间回头一看,却发现外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捂着胸口蹲倒在了地上。
我完全被吓到了,一把扶住即将摔倒的外婆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外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外婆捂着胸口,艰难的喘息着,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我在一旁就差没急疯了,不停的对着远处的家门喊:“爸!妈!!快出来看看外婆怎么了!!!”
爸妈他们居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僻,我和外婆这会处于村子的无人烟的地区,最近的也就我们家那栋房子和琪琪晴天那里。
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听到,我又没法把外婆一个人丢下跑回去,几十秒的功夫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外婆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服袖子,咬着牙表情看上去痛苦的不得了。
胸前的衣服扣子都被她自己给拽掉了一颗。
“爸!!妈!!!快来啊!!!外婆生病了!!!”我仍旧在徒劳的叫喊着。
外婆已经躺到了地上,在这一声喊玩后,她似乎舒坦了不少,却仍旧是紧紧按着胸口,好歹能简单说几句话:“别...喊了...老了....身子...出........出....毛病。”
这几句话外婆说的十分的辛苦,满脸痛苦难掩的表情,我心疼的心都要碎了,也不敢贸然的扶起外婆,只能任由她躺在地上,什么忙都帮不了。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爸妈他们大概觉得遛弯太久还没回去,出门当顺带着散步寻了过来,才算是发现了地上的外婆和已经快要发疯的我。
陈洺一把背起了地上的外婆,我们跟在后面往家里跑了去。
路上老爸有些生气的骂道:“你外婆这样多久了?”
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二十多分钟。”
“你说你个孩子!你怎么不知道回来喊人?!!”
.............
回到家里,陈洺将外婆放到床上,孙邈给外婆把了脉,但是因为医术不精说不出个所以然,小雨和林薇已经跑出去喊刘白过来。
我们所有人都面色沉重的站在漆黑的屋子里。
还是大白找了几根蜡烛点着。
我这才看清,外婆的脸色相比较刚才已经好了许多,但是喘气还是十分的吃力。
刚刚被吓坏了,这会看着外婆的反应,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心脏的毛病。
但是以前外婆也没有听说有心脏病啊,今天怎么会那么突然...
后来老妈告诉我,在我和徐一文,陈洺都被带走之后没多久,外婆就突然有了这个毛病,有一次,甚至昏迷了整整一天才回过来精神。
刘白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明显是被小雨和林薇从床上硬拽过来的。
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刘白进屋就打开了窗户和房门,将我们清理到外面客厅:“别围在她旁边,本来呼吸都不通畅了。”
接着刘白从药箱里拿了一片药丸给外婆吃了下去,没几分钟就看到外婆的眉头缓缓松开了,看脸色明显比刚刚要好受很多。
刘白来到客厅里,我忙围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刘白将手中的药片递给了爸妈:“喏,最后四颗,老人家病情严重,这个药下回还有用没用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以前建议送去正规的医院治疗,现在没那个条件...你们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刘白的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老妈当即就瘫到了老爸的身上。
刘白又观察了会外婆,不多大会就离开了。
我们在客厅相对无言的坐了会后便各自回去房间休息。
我和陈洺住在一起已经是默认的事情,所以爸妈收拾房间也只给我们俩收拾了一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记挂着外婆的事情根本睡不着。
半天,一旁的陈洺开口:“不必担心,送到医院就可以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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