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洺的话让我稍稍安心了些,虽然有些刻意避开问题的意思。
我们俩来到了老地方,陈洺钓鱼永远不会换地方,一个地方呆住了就死也不挪。
我仍旧在他旁边坐着,闲着无聊了就玩玩水桶里的鱼,抓住其中一条的尾巴,将它放在河水里,然后看着它摇头摆尾的想要逃走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但是最后玩腻了,也会松开手让它回去鱼塘里面,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下,自己也能松口气。
人类就是个纠结的生物,有些时候善良心起来,觉得一草一木都应该去爱护,比如我在河边看着这些小鱼,根本不忍心去伤害它们,但是钓上来带回家之后就心理应当的该宰,该杀,该开膛破肚,毫不含糊。
正玩心大起,放了一条鱼后准备回身再去捞条小个头的继续放生,结果刚跑回到陈洺的身边,一转头心里猛然一惊,在我们被车堵住的大门处,正陆续跳进来几个人。
我愣在了原地,陈洺则头都没有回。
那群人利索的就进到了我们的院子中,带头的左右看了眼后,径直朝着我跟陈洺走了过来,在距离我们还两三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群人出现的十分突然,领头的男人整张脸写满了不苟言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院子周围的,陈洺仍旧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等待鱼儿上钩,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就静静的看着他,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我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敌是友,为了以防万一,手已经开始悄悄的摸向腰间的匕首,结果手刚碰到匕首,那个领头的男人就转头看向了我,嘴唇微微抿了下开口:“你是谁。”
他的声音十分清冷,而且在他抿嘴的瞬间我发现,他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跟陈洺十分的像。
“你好,我是何默。”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毕竟人家已经开口问了,回答问题是基本的礼貌。
那人微微点了下头,没有再继续开口,转回脸继续看向陈洺。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洺的鱼竿猛一晃,他等鱼吃稳了后扬起了鱼竿。
这条应该是我们这两天钓上来的最大的鱼。
陈洺一边将鱼取下来一边对着我开口:“何默,把桶拿过来。”
我应了一声就准备把水桶提过去,结果还没等我手碰到桶,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立即两步上前,一脚将桶给踢飞了,里面的鱼自然也都趁机全都跑了。
他双手环胸走到陈洺旁边开口:“姓陈的,你倒是满身的闲情逸致。”
陈洺看了眼被踢进水里的水桶,干脆将手中的鱼也丢了回去,起身对着那男人开口:“姓锁的。”
“恩?”那人轻哼了声。
“把鱼捞回来。”
“不捞。”
“那我就不帮。”
“……”
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陈洺和这个人是认识的。
那个姓锁的领头男人闻言挑了下眉头,脸上竟然逐渐挂上了一丝的笑意:“你小子还敢威胁我。”
用的不是反问句,而是满满的玩笑味道的陈述句。
他笑了后,陈洺也笑了,伸手上前跟姓锁的那人碰了下后开口:“好久不见。”
接下来在他们二人谈话的期间,我注意打量了一圈这群人的衣着。
发现他们所有的人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制服,款式有些说不上来,但是衬得他们都十分的英挺。
特别是领头的这个姓锁的男人,面目虽不如陈洺精致,但是却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正打量间,大脑中突然白光一闪,我猛地想起来,在花园区的时候,里面的陈姨似乎说起过一个姓锁的名字...
思索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来。
锁天!
对,就是这个名字!
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两眼,心里疑惑,难道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锁天?
接下来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几乎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曾经不止一次提起过的锁天。
只不过在以往零星的提起中,我给锁天这个名字的原型定义的是一个小老头,起码也是个中年的男人,没想到现实看上去竟然那么的年轻,最重要的是还长得那么好看。
锁天似乎在着急做些什么事情,闲聊的几分钟过去后,就开始示意陈洺可以出发了。
我本想回去房间收拾收拾东西,结果被陈洺拉住了手摇头道:“我们不需要了。”
锁天的扫了眼陈洺抓着我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的那些手下也都静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不做声,像是一群哑巴一样。
气氛有些难言的压抑,可能这些不苟言笑的陌生人让我觉得不太适应。
陈洺始终抓着我的手,这让我又稍微好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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