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便奔了过来。但见沐之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竟觉得胸口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楠也顾不上再去戳四公主的脸,扔掉树枝在衣襟上使劲擦了擦手尾随而至,“三嫂?你怎么哭了?很痛么?别怕,不止是三哥,我和八哥也会帮你的,以后谁要是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这孩子倒没什么顾忌,着急下,竟伸出手来给沐之秋擦眼泪。
手刚触到沐之秋的脸,萧逸便抬手一挡,道:“本王来!”
萧逸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靠近的冷酷,萧楠的手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沐之秋不由瞪了萧逸一眼,推开他给自己擦眼泪的手,看着萧良和萧楠道:“你们且不要因一时感情冲动惹祸上身,在我眼里,不管是萧逸还是你们,都比他们重要一百倍。再说四公主和十三皇子到底是你们的皇姐和皇弟,也不都是他们俩的错,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便放过他们吧!”
“怎么能放过呢?”萧楠不依,“十三弟和四皇姐本来就是这宫里最坏的,若今日再不好好教训一番,只怕以后还会变本加厉。”
原来萧楠还不是静安王朝最坏的小霸王,生在这皇室里的皇子公主们,不知道他们该怪谁,“不完全是他们的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要不是皇上疏于管教,他们也不会变得这么坏?”
“秋儿说得不错!子不教父之过,当真是朕疏于管教!”
沐之秋身子一震,萧逸忙将她放下来,四个人同时转头看过去。只见萧震天黑着脸,身后竟跟着好几个面带怒气的老臣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先前说什么来着?只道二十一世纪地邪,原来这里也一样地邪,沐之秋先前提起皇上和诸位老臣只为吓唬吓唬这些刁蛮的皇子公主,没想到这些人倒真被她念叨来了。
“皇上?”
“朕教子无妨,让秋儿受委屈了!”
萧震天的话才说完,沐忠国已经冲上来扶住沐之秋的肩膀一叠声道:“怎么会受伤的?是谁?是谁伤的你?爹爹就算拼上性命也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这怎么比萧逸还要夸张?老爹是不是被急糊涂了?皇帝都已经道歉了他还说这种话,可不是气火攻心疯魔了吗?
果然,萧震天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自然,咳嗽两声,才说:“沐爱卿,朕当真愧对你们父女啊!”
“皇上严重了!都是秋儿的错,竟让皇上跑这一趟!”沐之秋赶紧拉着沐忠国一起跪下,顺便在沐忠国的耳边悄声说道:“爹爹?不妨事了,其实,女儿也没吃太多的亏。”
这是实话,要知道萧逸赶过来的时候沐之秋其实已经把这帮坏孩子摆平了,要不是玩得正起劲,她一早就脱身离开了。
萧震天见沐之秋和沐忠国跪倒在地,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欣慰,虚扶一把,道:“逸儿好福气,竟有秋儿这般有勇有谋,又温良贤淑通情达理的王妃,当真是我静安王朝的造化啊!”
有勇有谋沐之秋倒还敢自居,那个温良贤淑,是不是她啊?貌似跟萧逸在一起,她河东狮吼的时候更多一些。
许是接收到了她的目光,萧逸在将她扶起来时,乘机贴住她的耳朵轻笑道:“秋儿倒真是温良贤淑的小野猫。”
这厮!面上一红,急急避开萧逸带着坏笑的痴缠目光,沐之秋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怕再有人扯到更远的话题上,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沐之秋说;“皇上,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皇上日理万机,这么多皇子公主皇上倒也管不过来。”
“秋儿说得是,朕有错,他们的母妃也同样罪责难逃,李德喜!将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都记下来,他们的母妃每人降两级,若不服者,直接赏白绫!”
谁最狠?萧楠不是,萧良不是,萧逸也不是,原来最狠的人是这个平时笑眯眯的老皇帝。
“皇上?”
“秋儿不必再劝,十三虽年幼,但心肠如此歹毒,六丫头和十四、十五虽不曾动手,但却助纣为虐,明知你是靖王妃,非但不赶紧来给朕禀报,还在一边看热闹,这岂不是他们母妃平日管教不好?”
沐之秋额上冒出一层薄汗,貌似不是六公主、十四皇子和十五皇子不想禀报,而是被自己的淫威吓住了,根本没敢去禀报。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真的划烂四公主的脸,也在最后那一刻接上了十三皇子的下巴,而萧逸更是帮忙把他们身上的螟蛉子粉解了,不然,这事儿追究起来,还得两说。
心头一亮,沐之秋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不管是萧逸还是萧良和萧楠,就连夜袭都一样,跑过来一声不吭,直接动手打人,他们应该早就猜到她根本吃不了亏,也是想撇干净她的罪责,才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将责任故意往自己身上揽吧?沐之秋心里顿时被一股股暖流充斥,被萧逸握住的手也不由地紧了又紧。
萧震天的目光倏地又移到四公主的脸上,“四丫头在他们中间年纪最长,身为皇姐,已为人qi为人母,却挑唆弟妹做出这等不耻之事,从今日起,回自己府中闭门思过,以后,不得传召,再也不许入宫,省得把弟妹们都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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