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点了个菜,并交代多放葱花。江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进了厨房。
不到一会儿就出了菜,客人吃饭她们总没有陪聊义务,江伽转身欲走,就又被叫住了——
“怎么这么多葱花?不是让你不放葱吗?”油腻的公鸭嗓在这会儿听起来格外让人烦躁。
江伽不至于蠢到这么清闲的时段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会记错“不是说多放葱吗?您说这样更香,交代了两次。”
“哪里是多放?明明就是强调了不放,我说你记错了就记错了,怎么还推卸责任呢?”
江伽联想到这家伙的先前的长篇大论,无意与他纠缠,便问“那行,我重新炒一份,不加葱对吧?”
“别别!重新炒那这份怎么办?难道留着卖给别人?你们这种小餐馆这么干的多了去了,就算我不吃也不能让后面的人吃亏对不对?”
这话江伽就不能忍了“先生,我们这里是开放式厨房,隔着一扇玻璃整个传菜流程一清二楚,菜品卫生是一目了然的,说这话你可得负责任。”
男人一噎,没料到先前还好说话为什么突然强硬起来。
眼睛扫了扫厨房,确实干净又整齐,倒不像个街边小菜馆的厨房。
他挥了挥手“那算了,别说我不讲道理,食物是不能浪费的,你来,帮我把葱花全挑出来。”
江伽确定她这是被寻开心了,这要不是在自己店里,她能直接把盘子扣这人脑袋上。
不过就跟服务业的工作者一到自己的工作领域就会面带微笑一样,江伽一旦身处店里,就会自动切换最理性圆滑的那一面。
她也不将情绪放脸上,一个闲得脑子出水的怂逼而已,在找过麻烦的顾客里尚且排不上号,江伽有的是办法撵他走。
她自己心里有谱,可另外两个人却只看得到她一味忍让。
今天他们来这里的念头绝大部分是冲动意味的,还有强烈的好奇以及别的无法一时捋清的情绪。
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么,可自己承认与否是一回事,这个即将和他们扯上瓜葛的家伙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欺负就是另一回事了。
座椅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再度传来,身量高大修长的少年动起来像狩猎的豹,攻击还没到就清晰的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他一把将那男人从椅子上拎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这么对一个成年男子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冷冷的嗤笑一声“你怎么不干脆让她喂你得了?不吃葱对吧?知道不浪费粮食不知道不能挑食啊?来来来,到外面去我教你。”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人带了出去,没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了拳拳到肉伴随着惨呼的动静。
江伽对肢体冲突没感觉,但她担心闹太过她家的店会受影响。
那坏脾气小子一看就像个家里能铲事,可以在很大范围内无法无天的大少爷。
可刚踏出一步,就被桃花眼拦住了。
“别管他,那家伙有分寸。”
江伽闻言,看了看他,这个人的眼睛虽然色彩迷离,仿佛无时无刻散发着吸引力,可这份华丽耀眼的光芒下,却是透着清明的。
显然是个事事通透自觉的明白人,江伽也就信了他的话,不再理会外面的事。
接着她开口道“所以呢?你们又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