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寒霖将那女子及短哨之事悉数告知于他,并道:“依我拙见,此女子与言逐风的关系匪浅,遂妄自揣测,这是否就是玉公子此前所说的时机?”他用我自称,而不是本皇子,亦显出对此人的优待。
被他称作玉公子的黑衣男子却自顾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后方道:“你想利用此事做文章?”他的态度随意狂妄,似乎毫不将眼前身份尊贵之人放在眼里。
寒霖却并不在意:“有件事,玉公子刚到驭魔国,或许并不知晓。三百年前,言逐风曾于净水湖带回一只凤蝶,待它非比寻常,但数月后,那蝶却失去了踪迹,他自此便苦苦找寻它的下落,此次于蝶灵国,他更是数次鲁莽行事,不交代一声便擅自离营,与此前谨慎大相径庭。而这女子本就是蝶之身,年龄亦与那只凤蝶相吻合,言逐风更以自己贴身之物相赠。我以为,她便是言逐风这些年一直在找的那只蝶,更是他唯一的弱点。”
黑衣男子抬眼看他:“你想以她为要挟,将言逐风赶出驭魔国?”
寒霖道:“玉公子料事如神,我确有此意。”
“若她并非当初那只蝶呢?另外,即便她是,你怎能肯定言逐风就一定会因她受你威胁?你亦说,他与那只蝶相识于三百年前,相处不过短短数月,感情能深到何种地步?若此事不依你所料发展,你与他撕破脸,可想过日后该如何自保?”
他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此次是千载难逢的时机,言逐风素来行事缜密,不落人把柄,即便他刻意挑事,他也一味忍让,完美到几乎没有弱点。而这次难得发现他还有在乎之人,可以为自己所利用,寒霖激动之余倒是忘记考虑后果。他迟疑了一瞬,方道:“那此事玉公子以为该当如何?”
黑衣男子又轻轻抿了一口茶道:“你可以这短哨为媒,稍做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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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万籁俱寂,间或一两声虫鸣,却应和者寥寥。一阵急促却并不能轻易为人所捕捉的短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夜的宁静,也给这夜增添了一抹不安的色泽。
哨声响过后不久,一白衣男子落于哨声响起之处,城墙之上,与吹哨之人正面相迎。手中银色长剑悄无声息地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人不躲不闪,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她人在何处?”言逐风语气冷如寒冰,那蒙面的黑衣之人却似并不畏惧,只道,“我既然抓了她,怎能轻易便告诉殿下?倒是殿下您,与她是何种关系?听见哨响,便放下所有事务赶来。”
言逐风道:“与你无关。”
“殿下不说,我也能猜到,她是殿下的心上人吧?”他言语中含有几分戏谑,像是笃定一般。言逐风不欲与不相干的人解释自己的私事,反问道:“你对探究他人私密这么感兴趣?”
他的避而不答在此人眼里却是另一层意味,“那是自然,我炼魂一向做的都是这种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