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与言实在太过相似。
而气质里的冷漠和疏离,更是如出一辙。
若非风帝明显看起来更为成熟稳重一些,秋之南险些以为言出现在了这里。
不知是否因为这过于相似的样貌,秋之南心中对他的畏惧感忽然间淡了许多。她恭敬地跪伏于地,叩首道:“小女秋之南,拜见风帝大人。”
“能毫发无损地通过我设置的机关陷阱,你确有几分本事。说吧,到我风澈谷来所为何事?”风帝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冷淡,三分淡漠,三分无谓,一分狂傲。
“我来此,是想求您救一个人。”
“何人?”
“言逐风。”
风帝本斜倚在殿前一根白玉柱子上,此刻微微站直了身体,淡淡道:“你是他什么人?”他这问法便说明他对言并非全无关注,否则他先问的当是,言逐风是何人。
秋之南道:“他是我所爱之人。”
风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你可知,他早已脱离我风澈谷,与风澈谷再无瓜葛?”
“我知道。若非迫不得己,我也不会冒昧前来叨扰您。可普天之下,如今唯有您能够救他了!”
风帝不解:“发生了何事?”
秋之南遂将与黑伦国之战简略地说了一遍,而后才道:“他性命垂危,只余一口气尚在,请求您务必救救他!”
风帝沉默了许久,方道:“你可知他本人意愿?”
秋之南愣了一下,看他,不解其意。
风帝却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简简单单下了逐客令:“我救不了他,姑娘还是请回吧。”
秋之南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冷淡的反应,急道:“风帝大人,您不试试怎就下此断言?您如今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说救不了便是救不了。”风帝态度冷硬地打断她,像是毫无回转的余地,言毕更是欲拂袖离去。
秋之南不肯放弃,执意道:“言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真的要见死不救吗?过去您已经放弃了他一次,难道又要再放弃他一次?这七百多年来,难道您就没有一刻后悔过?”
风帝的脚步因她这连番质问停了停,扭头看她的目光又冷上几分。
秋之南知道自己此刻的语气生硬无礼,可她顾不上了,言的命都快没了。
即便被他怒视着,她也仍固执道:“风帝大人,我知道我冒犯了您,您过后要怎么惩罚我都没有怨言,可是言他等不了了!我不信您是那般绝情冷酷之人。若您从未在乎过他,怎会跟国主说要他善待的话;若您从未关注过他,怎知他如今是何名姓?”
风帝面上冷漠不减分毫:“你无需多言,我和他的父子情分已尽,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与您无关?”秋之南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眼看他转身又要走,她咬牙起身,跑到他面前,把那个盒子摸出来打开道:“风帝大人,这件东西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