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太过信任一个人,终归会摔得粉身碎骨。”这是她的切身体会,“过去是我太天真。”
穆昭眸色微沉。
头顶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房顶裂开一道缝隙,有沙尘扑簌着落下。
对此,他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看来,第二层防护界也破了,你那小朋友实力倒真是不弱。”
秋之南道:“那是自然。”
他看她一眼:“你真觉得他能带走你?”
“你该担心的似乎应该是你这城主府能否保全,我看那些黑衣甲兵并非他的对手。”
“城主府不过是一处华丽的居所罢了,毁了便毁了。你真当我在乎?”
“我知你不在乎,但若他一人便把你这里搅得人仰马翻,你觉得城中百姓还会盲目地相信你能带领他们打下驭魔国?”
“你考虑得倒是长远。”他不甚在意地笑笑,伸手轻微拂过出现裂缝的房顶,裂缝自动补全,“但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那些黑衣甲兵可是那人亲手训练出来的,各个皆是炼魂中的佼佼者。你那朋友若要来到这里,怕是还要吃上一番苦头。”
秋之南道:“你承认你与炼魂有关了?”
“我从未否认。”
“那人果真是炼玉?”
他不置可否:“他从未说过,我也从未问过。我们都叫他公子。”
秋之南觉得匪夷所思:“你为他效命却不问他是谁?”
他笑:“我何曾说过,我是替他卖命?”
秋之南被他绕晕了:“你刚不还承认……”
“我只说与炼魂有关,却未说认他为主。”
秋之南微讶,炼玉会允许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还是说,她的猜测本就有误,那人不过是炼玉手下八个首领之一,而非炼玉本人?
炼玉一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因而即便她此刻想要向穆昭确认,也无从着手,只好道:“你既未认他为主,又为何替他对付驭魔国?”
他摇摇手指:“你又错了。对付驭魔国是我本人的意思,而非他的意愿。他不过是在帮我。”
“你并无那些记忆不是吗?若非他误导,你也不会生出这份心思。”
“他不过是把真相告诉我罢了,如何做,是我的决定。”
“他告诉你的,你确定是全部的真相吗?”
“你刚才亦说,我的父母、妹妹、朋友,甚至整个河沿镇,皆是被驭魔国所屠,显然他并未骗我。既是如此,我为何不能信他,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
秋之南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炼玉只说了这些,有些艰难地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可牧昕他深受仇恨之苦乃至无法回头,最终后悔不已,这亦是事实。”
“过去如何我并无记忆,但单凭你刚才所言,还无法让我放弃报这血海深仇。”
秋之南略有些失落:“我认识的那个牧昕即便迷失本性,也从不曾抛弃良知。若你是他,不会在知道过往后,还是选择这样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停了停,她做了个结论,“你不是牧昕。最起码,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牧昕。”
“过去的他未曾抛弃良知,可换来的是什么?死亡。”他语气中含了几分讥讽,“如今,我既死而复生,我的命运,我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不受他人摆布!”
秋之南虽能理解他的话,却不能认同:“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何要选择这一种最为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