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伤害我的机会。若你执意强人所难的话,你我之间,便只能刀剑相向。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言逐风心中剧痛。
与她对抗,绝不可能。
可要他眼睁睁放她离开,又做不到。
无能为力的感觉渗透进骨血里。
他忽然觉得疲惫到了极致。
若早知会是今日的局面,当日,他是否还会毅然决然地赶走她?
他不知道。
半晌,他抬眸,直直地看进女子的眼睛里,一字一顿道:“若这是你想要的,便射出那支箭。能死在你手中,我亦算是得偿所愿。”
女子像是愣了愣:“你想死?”
他摇头,却笑了:“我不想死。可若唯有死能让你心中对我的恨意消减,我愿意把这条命给你。”
女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方敛眸道:“蛊惑人心的言语,我半个字都不会再信!”
手中之箭蓦然射出。
眼神没有半点迟疑。
言逐风眸色微凛。
你真的,想要我死吗?
眼看他要被一箭穿心,凭空忽地出现一条七彩丝带,将那箭支卷离,而后,一身着彩衣的女子落在他身前。她像是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愤怒道:“她不是之南,你清醒一点!”
言逐风忽然间回神。
再看向那女子时,她已然变成了齐撷的模样。
他噙着一抹笑,嘲弄一般地看着言逐风:“啧,还真是情深义重啊,连我都险些都被你感动了呢。我从未想过睿智通透如你,竟也会有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生命的一天,这场戏,还真是精彩。”
甚至还假模假样地鼓了鼓掌。
言逐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半分被捉弄的恼怒。他只是平静道:“未曾被爱,自然唯有看戏的份。”
像是被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中了痛处,齐撷眼神蓦然一沉,冷冷道:“强词夺理!”
话音未落,已然出手。
惯用的折扇被他当做了幻境的凭借,此刻他重新化了武器在手。那武器似剑非剑,似匕首非匕首,名为“竹镡殳”,外表似竹所制,却坚韧无比,即便与言逐风的长剑对上,也未落于下乘。
澜衣在一旁观战。
言逐风的实力本与齐撷不相上下,可由于身处齐撷的幻境内,被各种掣肘,灵力连三成都发挥不出,齐撷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灵力成倍暴涨。
言逐风节节败退,不多时,周身遍布伤痕。
虽不致命,却也触目惊心。
见此,澜衣加入战局,像是知道齐撷弱点在何处一般,一意攻击他右臂。
齐撷原先多次受创、本就未完全愈合的右臂,在她一次次的攻击下,渐渐血痕蔓延。
齐撷面色变得十分难看,恨恨道:“我从未想过,你会与我作对!”
“抱歉。”澜衣眸中有歉疚之意,但攻势却并未因此而减弱半分,“我不能任由你错下去。”
“所以你就帮他们对付我?你希望我死?”齐撷的目光对上澜衣的眸子,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来,“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