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父亲的气场确实强大,不愧是大老板,只是我想不明白,像我假父母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怎么会愿意帮顾北辰来跟我演这场戏。
他们跟顾北辰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我母亲忽然有些得意的喊道:“我们当然能肯定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我女儿身上有那些印记什么的,我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她说着,便挥开我假母亲的手,将我转了个圈。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就感觉她拨开了我后颈的头发。
今天我穿的是一条露肩式晚礼裙,头发散开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而头上就只戴了一个样式简单的钻石发夹。
我母亲刚做完这个动作,我就明白了,她是要找我后肩背上的胎记。
我第一次以莫诗妍的身份面对众人的时候,唐糖也曾想以那个胎记判断我到底是不是程安然。
那时候我不知道顾北辰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找人帮我把那个胎记给去掉了,所以心里还有些慌。
而此时此刻,我没有半点慌乱。
很快,我母亲失望又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你这里明明是有个胎记的。”
我略带愠怒的转过身,却在那一刻忽然看见我那位假母亲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后肩背。
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奇怪,让人看不懂。
暗暗压下心中的疑惑,我有些生气的盯着我母亲:“你们闹够了没有,不用说,你们肯定也是将我当成了程安然,我都说过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程安然,你们还想要我说多少次,总要我去当那个什么程安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们够了没有?”
今天唐糖也来了,我这么说的时候,唐糖微微垂眸,表情有些淡漠,却微微带了点伤感。
可即便我那样生气,我母亲还是不死心。
“就算那个胎记没了,我记得还有,还有其他的印记。”我母亲说着,忽然又去撩我的裙摆,“我记得你小时候偷吃你姐姐的蛋糕,结果被我发现了,我就狠狠地踹了你一脚,你当时就磕在了门坎上,膝盖留了一个很大的印子。”
此刻许是我母亲的发财梦没了,她有些着急,竟然将小时候虐待我的事情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只是听着她这些话,我的心里又是可悲又是讽刺。
那一次根本就不是我想偷吃我姐姐的蛋糕,只是我姐姐说不吃了,给我吃。
那是我第一次吃蛋糕,那一刻,我非常开心,几乎要觉得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可就当我要吃第一口的时候,我姐姐忽然哭了起来。
而我母亲瞬间跑了进来,一把抢了我手里的蛋糕,不由分说的踹我,还骂我是杂种,偷吃我姐姐的蛋糕。
那件事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可一旦想起,印象却是极其的深刻。
虽然我此刻是莫诗妍的身份,可这件事被我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我的心里依旧溢满了难堪和悲凉。
我死死的咬着牙,才能克制住心中涌动的情绪,才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跟刚刚没什么两样。
因为此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尤其是贺铭。
我母亲说完这些时,已经将我的裙摆撩到了我的膝盖上面。
然而这一次,她再次失望的摇头:“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你膝盖上的那块疤一直都在的,怎么会没有。”
我故作生气的拽回裙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不,不会的,你就是那个小杂种,我不会认错的。”我母亲似是神经质的摇头,“除了这两处印记,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印记,我都记得的,小时候,你把你弟弟摔了一跤,我把你打了个半死,你后背上至今都还留着几道藤条抽出的印子……”
说着,她又来扯我的裙子,似是想将我身上的晚礼裙脱下来。
我犹自还沉浸在小时候的悲凉中,一时忘记了躲避,可就在我母亲的手朝着我的裙子伸来时,我面前忽然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