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怎么样了,是被抓了还是……死了?”
“哎,估计是死了吧。”
“估计?”我疑惑的盯着唐糖,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还要说估计?
“是这样的,那天那个阴险狡诈的贺铭装死,然后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忽然冲出窗外跑了,顾北辰本来准备追出去的,然后我看见你好像不行了,就把他叫回来了,再后来我听警察说,那贺铭掉下山崖了,山崖下面是一片海域,警队在海面上打捞过了,没什么收获,所以估计那禽兽已经进了鱼肚子里吧,毕竟他身上也还有那么多伤,所以无论如何应该是活不了的了。”
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跟贺铭的那些过去就如同老旧画卷,一页页地翻过,心中只觉得感慨万千。
人生若真的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初见贺铭的时候,他一袭干净的运动装,带着和善的笑容帮我提重物,那时候的他真的挺好的。
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得这样十恶不赦,面目全非?钱财?野心?贪欲?
我微微叹了口气,心中莫名的浮起一抹哀凉。
许是见我脸色不太好,唐糖拉着我的手,担忧的问:“安然,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哎,其实你不要想太多了,顾北辰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啦,为了你的事情,他都跟他家里人吵架了。”
“嗯?吵架?”我下意识的看向唐糖。
只见唐糖点了点头:“我也是在他讲电话的时候听了一点大概,总之,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我说他在乎你,绝对没错。”
唐糖此刻还坚信自己的感觉,然而很久后,她说她再也不凭感觉说话。
*****
大半个月后,我的伤渐渐好了起来,都能下床走路了。
期间,顾北辰会隔三差五的来看我,但是每次脸色都不是很好,搞得我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以至于他每次来看我,我俩都没怎么说话。
出院那天,他倒是来接我了。
本来是唐糖来接我的,结果楚源以‘电灯泡’为由,硬是将唐糖给拽走了。
以至于最后,顾北辰安静的开车,我坐在后车座上沉闷的看着窗外。
也不知道怎么的,自那天在病房里吵了一架后,我俩就好像没什么话说了,就好像进入了某种冷战期。
车子最后在他那座私人别墅前停了下来,也就是最开始他救我时,让我住的那套别墅。
他率先下车,我沉默的跟着下车。
有佣人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外套,询问是否准备午餐。
只见他点了点头,径直的往屋里走。
我抿了抿唇,默默地跟上。
其实我也很受不了这种沉默,但是没办法,他不先开口说话,我也拉不下那个面子刻意的去讨好他。
因为我始终觉得,那天他是乱发脾气,他应当向我道歉的,而不是搞得像是我欠了他的一样。
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楼上走。
脚刚上第一个台阶,他淡淡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回顾家。”
心底又是微微一颤,回顾家这事似乎始终都逃脱不了。
我抿了抿唇,继续往楼上走。
许是伤刚好的缘故,我总觉得累。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睡梦中,总感觉有一股炽热的视线盯在我的身上,我不安的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