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教:“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这时正是五月天气,红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萧千离与池寒桐一路行来,只觉心旷神怡,忽然心有所感,吟诵道:“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只听有人大赞道:“好词!好词!这一首《扬州慢》虽说只有下半阙,却是洗尽铅华,怀昔感今,回味悠长。”
萧千离转头看去,只见一位持卷老儒徐徐转出,虽是满头银丝,却是精神矍铄,当下微笑道:“不敢当,老先生谬赞了!”
那老者竖掌行了一礼,笑道:“敢问道长,如今明明是太平盛世,如何这般哀伤?倒似乎战乱大起、颇有凄淡空濛之念?”
萧千离微笑道:“虽太平盛世,只是贫道身在江湖,却身不由己。”
那老儒闻言恍然,笑道:“既如此,何不归去?”
“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凡尘如路人!”
老儒鼓掌大笑道:“好!好!好!倘若有朝一日仙长脱离苦海,不妨重做上阙,老夫倘若未死,期盼瘦西湖把酒一叙!”
萧千离含笑还礼,目送那老儒背负双手,缓缓离去,不由得笑道:“寻常一老儒,便是这等风流雅致、卓然不群,不愧为江南人物!”
池寒桐更是心有戚戚的点头,想了一想,问道:“师父,弟子虽听不懂你们的对话,但是只觉高深莫测,细细想来有韵味无穷。师父,可否除了教我武功之外,也教弟子读书写字?”
萧千离顿时愕然,侧头看去,只见这个小徒弟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样,不由得开怀大笑,连连点头道:“不愧为红尘一脉天定传人,最重炼心!为师座下有六星七徒,未来还有一位亲传弟子和一位记名弟子,你却是唯一一个提出要读书的。如此甚好!回山之后,为师自然亲自教你。”
池寒桐闻言也是大喜,却好奇的问道:“师父,您之前说我得红尘天定,那究竟是什么?咱们的门派不是称为纯阳宫么?”
萧千离微笑解释道:“本门名为纯阳,乃是玄门太清道统,始祖为三清之首的太上道祖。本门之中,并无门户之见,兼收并蓄,胸怀天下。你的几位师兄师姐,虽说都是以本门《坐忘》入道,实则各有所长。纵然是一身魔道功法,在《坐忘》之下,也照样是百川归海,终得大道。”
他顿了一顿,又解释道:“小桐,你并未练过任何武功,可知你为何力大无比,又百病不侵?果真是天赋异禀么?”
池寒桐听得有些茫然,回忆半晌,才回答道:“好教师尊得知,弟子幼年之时曾在山边得到一本书册,打开来瞧,却是一字不识。不慎落入水中,却显现几副图来,有手有腿,弟子按着那图案上的人形扳手弄足,练得久了,只觉力气大了许多,至于其他的……弟子委实不知。”
听到这里,萧千离已经尽数明白过来,呵呵笑道:“这便是你的造化了,该你的,谁也夺不走!小桐,为师教你的《坐忘经》,乃是纯阳大道之基,切记不可一日懈怠……”
二人便走便聊,沿着瘦西湖缓缓而行,忽见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紫衣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昔有佳人着霓裳,一舞剑器动四方。剑气如虹破穹苍,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听清歌词,萧千离心中一动,朗声道:“见过姑娘,敢问天香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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