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帮是要帮的,但不能给太多。”盛毅诚一面说着,一面留心观察自己父亲的眼色:“当年你们不也是经过两万五千里,用着小米加步枪,打跑军国主义和美帝主义吗?”见父亲并无不悦,便低声说:“政策方面一路绿灯,贷款方面抵押搞定。至于其他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给小尚打个电话,你来拨号我来说。让他也出几个工程师,跟几个兵,孩子们在另一个战场上战斗,咱们不能凉了孩子的心。”盛老爷子的双眼闪亮,时代不同了,战场也不同了,这不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年月,就是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弄出来打铁,又能造出几颗钉。所以需要年轻人前仆后继,在各个领域里有所建树。大国崛起,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献青春洒汗水,甚至流热血付出最为宝贵的生命。
尚涛骑着摩托往家赶,在离家还有一个路口时,熄灭发动机,靠着惯性驶进军区大院,默默的停好车子,尚涛的一双眼睛红得发灿。
刚推开家门,就听到一个彪彪的声音:“你这个野小子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红头发穿耳洞,破洞的皮衣,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尚崇武双眼内怒火高涨,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咆哮着张牙舞爪,仿佛就要冲过去对尚涛一通的撕咬。
若是换做平时,尚涛肯定是要反唇相讥,而今天尚涛很平静。生命中已经有方向,自然不需要再用叛逆为逃避宣泄。默默摘去耳坠,而后脱掉身上的皮衣,对着父亲一鞠躬说:“爸爸我错了,明天我就把红头发都剃掉。”
面对忽然陌生的孩子,尚崇武不由得一呆,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身体,这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清晰,不是在做梦那就是孩子吃错药了
尚崇武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着尚涛说:“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组建自己的车队,我不会在叛逆,也不会在疯狂,甚至我也不会再喝酒。我将代表华夏国的形象,在世界舞台上展露……”
“够了”尚涛的梦想被尚崇武粗暴的打断:“以后我不许你再玩摩托车,更不要提什么为国争光,这些理由你去糊弄鬼”
老子永远不理解儿子的世界,老子总是从为儿子好的角度出发,而后为儿子规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什么理想,什么报复,全都去见鬼吧老子吃的盐比儿子吃的米还多,又是亲生的,能坑儿子吗?
这是一种存在于思维中的惯性,也是一种想当然的给予。正是这种甜蜜的粗暴,让老子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在儿子的身上,继而把本该和睦相处的父子关系,弄得刀光剑影,隔阂重重。
屋子内一时沉默,如果尚崇武是一头大倔驴,那么尚涛就是一头小倔驴。父子俩就这样遥相互望,气氛一时凝重而充满火气,愤怒的家长感觉威严受挑衅,便会行驶大家长的权利。
“你小子脾气渐长啊想跟老子犯犟”秉承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理念,尚崇武从腰间解下武装带,大步流星的走到儿子面前:“现在放弃那个愚不可及的梦想还来得及,要不然老子抽你”
尚涛没犟嘴,甚至都没有张嘴,而后眼神平和,缓缓的把脑袋摇动。好似一只飞往梦想火焰的飞蛾,明知道会被烧成飞灰,却也无怨无悔。
老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儿子的忤逆,好不容易养出这么大个儿子,居然还敢想老子叫板,那肯定是要狠狠的教训一顿。尚崇武扬起武装带,对着尚涛的后背就抽,啪的一声衣衫破碎,血淋淋的印子出现在尚涛的后背上。
尚崇武正要扬起皮带抽第二下时,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响起,尚崇武带着彪彪的虎气,指着尚涛说:“呆在这,哪里都不许去。老子回来接着收拾你”
说着拿起电话:“我是尚崇武,请问你找谁”身躯猛然一崩:“老首长好,请问你有什么指示。”身躯摇晃脸上为难:“不不不那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脸上愤怒:“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他们居然敢搞经济入侵。在战场上我们能把他赶走,在经济上我们一定也行”说着身躯猛然挺直,脸上带着威严:“我保证完成任务。”
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尚崇武的思想观念出现裂崩。老首长说的字字句句,让他有些怀疑,望着一旁的儿子,尚崇武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一下有些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