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两厢僵持。
白术站在白首殿门口,低垂着眼,却一步不让。对面是双眼红肿的皇后,发髻都有些微微散乱了,手里的帕子捏得死紧,狠狠地瞪着白术。
"你要违抗本宫懿旨?"
白术右手拿着剑,就这样淡淡地站着,周围的侍卫却不敢上前半步。听得皇后的话,他也未多作反应,只面无表情地道:"王上和娘娘都不在宫中,皇后此时就算硬闯进去又能如何?只怕王上回来了反而会怪罪娘娘罢。"
皇后冷笑一声,道:"宛妃得知了一个关于皇长子的秘密,却被凤鸣宫的侍卫大胆杀害,此事本宫岂能不管?本宫是皇后,难道连一个凤鸣宫也进不得?!白术,你未免太过放肆!"
"臣放肆惯了。"白术冷冷地抬眼,倒惊了皇后一跳。
的确,白术在宫中一向是不受约束的,这是帝王亲自下的旨意,就算她是皇后,若动了白术,恐怕也无法免于帝王责难。眼看着就能找到慕容心宁最大的死穴,却生生被拦在这里。若等他们回来,宛妃岂不是白死了?
眉头紧皱,皇后怒目看着白术,也顾不得其他,挥手就命令侍卫冲进去。
"将皇长子带出来!"
心宁远远看见皇后被拦在门口,正要松一口气,便听见这一句话,当下脸便沉了。帝王也是一声冷哼,运足内力,几步落在一群侍卫面前。
"本宫今日倒要看看,谁敢进这白首殿半步!"心宁怒极反笑,从帝王怀里跳下来,清亮的眸子里满是霜寒,直直地对上皇后的眼睛。
方锦绣一愣,看着一身素衣的慕容心宁,竟也没注意其他,只怒道:"宁妃你大胆!见了本宫不行礼,却还大呼小叫么?你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
心宁冷冷地扫她一眼,并不理她,只转头朝白术轻轻福身:"多谢白术大人相助。"
白术点头,心宁笑了笑,又转身看向皇后,道:"大胆的怕不是臣妾,皇后娘娘,凤鸣宫是王上派了亲卫在守,您这样带着人闯,岂不是犯上之罪么?"
"你..."皇后脸色一白,终于看清了抱着心宁来的人是谁。
同款的玄色长袍,帝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打量着阶梯上的一群侍卫,眼里划过一抹了然,然后侧头看向她,道:"皇后,宫里的侍卫,对你可算是忠心了,连孤的亲卫都拦不住?"
方锦绣脸色大变,急忙朝帝王行礼,声音悲切万分地道:"王上,臣妾求一个公道!宛妃惨死凤鸣宫门口,您难道也能纵容包庇么?纵使臣妾行为有失,可是也不过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妖妃惑主,宫闱乱,必将动社稷之根本啊!"
心宁嗤笑一声,看了风城启难一眼,便转身走进大殿里去。妖妃的帽子历来一扣便是万劫不复,方锦绣这是要和她动真格。那么这后宫,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她倒不妨好生掀开给众人瞧瞧。
过往的事情她不计较,不过是不想因了不值当的人双手染血。但是现在,方锦绣敢动主意到凤歌身上,那么就不要怪她算总帐了。皇后的日子,未免过得太舒适了。
殿内,左夫人正抱着凤歌坐在床边,守幽在隔断处守着。见人进来,手中的剑不由地一紧。
"守幽。"心宁轻唤一声,慢慢走了过去:"是我。"
守幽松了口气,忙丢了剑迎过来:"主子,您可回来了。皇后闯宫,我不敢将夫人放在侧殿,便接来这里了,若是皇后进来..."
心宁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抬步走向里间的床榻。
"歌儿。"左夫人抱着凤歌,眉心微皱。外面的动静她显然是听见了,心里担心得很。怀里的凤歌却睡得正好,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娘亲,没事的,相信我。"心宁将凤歌抱过,转头对守幽道:"将夫人护好,切莫让其他人瞧见。"
"是。"
看着心宁走出去,守幽还是有些担心,一旁的左夫人却微微笑了,轻声道:"守幽姑娘不用担心了,歌儿总是有办法的。况且,她现在是最无坚不摧的状态呢。"
"无坚不摧?"守幽疑惑地看着左夫人:"为什么?"
"护犊之心,每个母亲在保护自己孩子的时候,都是天下最强大的人。"左夫人叹息一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歌儿会做得很好。"
从小她便懂得隐忍,却也不是没有爆发的时候。当初老爷选歌儿进宫,看中的是她的沉稳忍让,而自己允许歌儿进宫,则是相信她懂得如何自保。关键时刻,她也不是不能绝地反击呢。
殿外,皇后看着心宁将凤歌抱了出来,眼里光芒闪了闪。风城启难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王上,臣妾刚刚所言是否属实,一验便知!"
心宁看着激动的皇后,也不多说,直接朝帝王道:"王上,看来此事牵扯甚广,不如我们便去勤政殿罢,正好您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