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跟他以相反的方向。
短短几步的路程罢了,心如油煎。
从包里拿出钥匙的时候手都在不自觉的微微抖动着,其实,她刚刚真的好想装做不经意的跟他打声招呼,嗨,你好,你也在这儿呀?真巧。
她本来心底还有一丝丝的希冀,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原来……
“黎昔。”
“……”
黎昔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的动作因为身后蓦然响起的那个声音而定住,眼睛也忘了眨动般的盯着手里的动作,假装没的看见他已经返身回来,就在离她不到几步的台阶上静静看着她。
他,又回来了。
久违的,熟悉的,清亮又低哑的嗓音,在空寂的楼梯走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黎昔不动声色的匀了口气,慢慢的转过头,朝他看去。
而他,始终如常站在那儿望着她。
刚刚隔得远没看大清,好久不见,他眉眼轮廓仿佛又更清俊了,大概是身上那件藏蓝色的大衣衬托的,沉静深敛,像一轮高悬的孤月,孤高清亮。
黎昔嘴巴动了动,说出了和自己刚刚预想中完全不同的话来,“你该不会是过来找我的吧……”
说完,马上闭唇,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不该这么问的。
太不矜持。
陆廷铮看了一眼她手握钥匙开门的动作,眉间动了动,“你住在这。”
果然不是来找她的,连她住在这儿都不知道。
黎昔明白过来后心反而更坦然了,也有了跟他开玩笑的勇气,“对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说这句话时,她很随性自如的耸了耸肩,春雨般的长发在肩膀上滑向后背,柔顺乌黑,而她明眸皓齿,笑意纯朗。
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要安排这场阔别已久的相遇,天际深处传来几句闷雷声响。
陆廷铮慢慢解开裹在脖上的围巾,露出好看的白皙下颚,“看来我想拒绝也不可能了。”
话才说完,暴雨倾盆。
不过才几秒钟的事,哗啦啦的如瓢泼一般,狂风吹着雨雾透过楼道外传送而入,裹着寒潮,叫人忍不住打颤。
黎昔也讶了,刚刚那句邀请不过随口说说但现在看来,不请他进来坐坐确实也不大地道了,她几下将门拧开,回首冲他笑笑,“房屋简陋,希望不会吓到你。”
他已经来到门外,刚好看清她眼中晶亮的笑,几分微醺伴着身上的红酒香气和女子的体香伴着她不经意弯身脱去脚上高跟鞋的动作,很撩很撩。
“糟糕。窗户忘记关了。”
黎昔才换了一只拖鞋便看见被狂风吹打的窗户,哐啷巨响,声音震荡几乎怀疑玻璃都被打破了。
她大叫了声冲上前,结果前眼一道闪电轰鸣而过,来势汹汹,吓得她只敢止步在客厅不敢往阳台上前。
可阳台上还晒了她今天早上才晒的衣物,再不收就全打湿了。
“你就站在这别动,我去。”
陆廷铮将手中围巾递给她便朝阳台方向走去,彼时,闪电伴着雷鸣,轰隆轰隆怪吓人的。
被风吹打的窗户震天响,哐啷哐啷的,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