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又问:“那我再问你,这一百来人姓甚名甚,都是何方人士,是否有案底?”
姜岭微微怒道:“我哪里知道这些!”
栾飞满脸严肃:“这正是夜查意义所在!这些聚众赌博之人,不知道多少都有案底在身,要是不及时剔除,恐怕我郓城县甚至济州府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要遭殃呢。”
姜岭闻言大怒,喝道:“栾都头说话慎重得好!当今太平盛世,四海承平,哪里有那么多歹人?你若继续在此危言耸听,我便去找你家赵县令理论!”
栾飞看了一眼姜岭,厉声喝道:“闭嘴!你个蒙昧无知的鼠辈!前段时间,梁中书的生辰纲又在我济州府境内被贼人劫夺,你没听说吗?梁山泊贼人近在咫尺,搅得我郓城县鸡犬不宁,你也视而不见吗?歹人猖獗如此,你却声称不知?我看你这悦来赌场,就是郓城县最大的藏污纳垢之所!每天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干下伤天害理的歹人呢!要是任由你们继续无法无天下去,栾某如何对得起如何对得起天地良心!郓城县的乡亲父老!你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莫要仗着你家主人的手段,就敢公然与官府作对!今天且教你尝尝厉害!”
说完,扬起马鞭,先朝姜岭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姜岭猝不及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就被栾飞接连抽了五鞭子。
姜岭呜呜惨呼声中,赶紧抱着头跑开。
就这么跑开的工夫,胳膊上又挨了两鞭子,手臂登时鲜血迸流出来。
冯阳见状,暗暗吐了下舌头,看了眼栾飞,这小子下手可真黑啊。
栾飞指着姜岭喝道:“狗东西,再敢胡乱放屁,老子先把你踏成肉泥!”作势一扯坐下马的缰绳。
姜岭见栾飞坐下马的四蹄在原地乱踏,登时吓尿了,担心栾飞恼怒上来,真会驱使坐下马把自己踩死,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装B了,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都头大人息怒,小的狗胆包天冲撞了都头,以后再也不敢了!”
栾飞冷冷一笑,回头看了眼身后众人,喝道:“还不快搜!”
姜岭哪里还敢阻挡,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偷偷给小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通知申河来。
冯阳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失神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狠人,但是万万没想到栾飞年纪轻轻竟然比他还狠。
尤其是栾飞竟然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最后痛骂完姜岭后,好像浑然天成似的直接下令搜查,自己手底下的甲兵在没有得到自己命令的情况下,竟然也跟着捕快们冲进了赌坊,这不由得让冯阳瞠目结舌。
不过,冯阳却不像其他武官那样有那么多的计较,反而由此对栾飞生出了几许崇拜。
而栾飞看着甲兵们蜂拥而入冲进了赌场,也暗暗松了口气,自己刚才顺势越权一下,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不过,幸好这些只是连杂牌军都算不上的甲兵,平时训练水平堪忧,军事素质更是不敢恭维。
要是真正的训练有素的禁军、边军,甚至是诸多堪称杂牌军的厢军,栾飞要是敢越权下令,没人鸟他都是轻的,搞不好都会被人乱棍打下马,甚至某些脾气火爆的军官直接喝令把栾飞绑了活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