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哈布斯堡,蔑视教会,祭祀自家祖先。他们甚至兵逼罗马,挟持真选教皇,奥地利摄政更勾结卡曙斯教会,声称火焰之主也是真正的信仰,真是亵渎!”迪莉雅显然对两位不敬上帝的君主都很不满,特别是对奥地利摄政。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不是吗。”西摩没有什么情绪,相当平和地说道。“他一度自称国王要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后代,布达惨败后,火神教会大崩溃,祂的选民被苏莱曼大帝引多瑙河之水灌死,除了镇国米斯瑞拉,整个红袍法师会都是尸骨无存。为了得到皇帝的支持,他也被迫重新承认皇帝次子对奥地利的继承权。”
“就是他们两个的斗争和野心,给了奥斯曼异教徒再度兵临中欧的机会。”迪莉雅显然很不喜欢这种王室内斗。“我们其实也受到了殃及,巴巴利海盗也受到了布达之战的鼓舞,才会如此猖狂,马耳他岛本岛都困难成这样,南面的兄弟姐妹肯定是更加朝不保夕。”
除了马耳他岛,医院骑士团还从皇帝手中接收了利比亚最重要的两座港口,的黎波里和班加西,还在附近修筑了一些列堡垒,但是能够控制的地区非常狭小。
“我们守卫本岛都很困难了,南面那两个据点只能寄希望于奥斯曼人也看不上了。”这个问题让西摩也放下手中的食物,痛苦地说道,“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太强大了,在威尼斯共和国衰退后,地中海上已经没有任何海军可以对抗这些异教徒了,只有西班牙外洋舰队才能对付这些异教徒,我们骑士团的海军只能化整为零,在海上游击。这实在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连饭都没得吃了。”
西摩的话稍微夸张,没有雷达的海上封锁是不足以饿死人的,但是让整个岛上防御力量衰退,则是完全可能的。
“下个月伊莱亚当总团长会和皮克罗米尼红衣大主教一起回来,送他们过来的罗马教会国舰队应该会带来一批物资。”迪莉雅说得是整个骑士团都在翘首以盼的事情。“只要银白骑士伊莱亚当和几位红衣大主教在,马耳他岛是绝不会有问题的。”
“皮克罗米尼红衣大主教不仅是真选教皇陛下的亲信,而且也很善于感化异端。”西摩提出了一个疑问。“奇怪了,现在岛上的贡扎加红衣大主教也是转化异端闻名的,他从来不主持弥撒,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务要忙,难道这里有什么重要异端要感化?”
“应该是的,贡扎加红衣大主教和皮克罗米尼红衣大主教两年来不断轮班,一直有一个人在岛上。”赛尔希拉对于前面的政治都半懂不懂,只是听到红衣大主教才有点期待地说道。“由两位红衣大主教来代理马耳他主教也太夸张了,而且这两个人据说都是下一任真选教皇的热门人选,要是能跟着这样的人物一起做一次弥撒就好了,一定会更容易上天堂吧。”
“去天堂没有近路,唯虔敬一途。”迪莉雅说得非常坚定。“别瞎想了,我们说不定马上就要离开,据说最近就要派一批人去利比亚,班加西港和其他几座堡垒都在要求支援,海上补给断绝,巴巴利海盗和游牧部落都在虎视眈眈。”
迪莉雅的话让见习们人人脸上发黑。
如果说医院骑士团是首当其冲的第一道防线,那么利比亚地区就是第一道防线前的拒马栏,绝对是最黑暗的使命。
“前两批派去增援的人,都没到目的地就被巴巴利海盗截住了,现在已经在伊斯坦布尔的奴隶市场拍卖完了吧…………”赛尔希拉对这种命运很害怕,其实能去奴隶市场拍卖已经是女性能有的“优待”了,男性俘虏直接就被丢入肮脏潮湿的底舱划桨划到死了。“就算进了那两个据点,也是朝不保夕………..”
西摩突然懊恼地说道:“在操场上的战斗很多骑士都看着呢,他们经常会把表现地最好的见习直接招入一线部队…………..”
没后台,有实力都不一定是好事。
迪莉雅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气概:“那又有什么不好,我们经历的一切训练,不就是为了上帝的荣光去消灭异教徒吗,谁又能不死,为上帝而死不就是最好的死法吗?”
“哎,皇帝陛下的外洋舰队为什么还不来?”维尔兹堡发出哀叹。“只有把西班牙的主力舰集结起来,才能对付奥斯曼人。”
迪莉雅愤愤地回应:“哼,西班牙的外洋舰队忙着把新大陆的奇物和尼德兰的财宝运回塞维利亚港,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和异教徒拼命的人。”
“简直是胡说八道,卑鄙的法王随时可能会支持异教徒。”旁边桌子上的西班牙人对于英语组的话大部分还算赞同,听到迪莉雅的这些话一下子激动起来,有一个人站到迪莉雅面前大声说道,“而且即使如此,皇帝也尽了最大努力帮助我们,如果不是皇帝把一支分舰队从撒丁岛调到马耳他,奥斯曼人早就直接登陆了。这对西班牙是很大的付出,你知道这两艘主力舰和五艘帆桨并用船如果留在撒丁岛或者西西里岛,对当地的安全是多大的保证吗!”
他的话让几个英格兰人无法反驳,这支西班牙分舰队就停靠在马耳他的港口里,虽然被巴巴利海盗压得抬不起头,但确实还是有一定作用,否则马耳他岛的渔业早就彻底崩溃了。
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南意大利地区每年都有上万人被巴巴利海盗抓走,在开罗和伊斯坦布尔的奴隶市场上,赤身裸体地被估价、出售。
西班牙见习继续说了几句过头的:“而且谁知道你们英格兰会不会和法兰西结盟,你们的国王居然要和皇帝陛下的姑姑离婚,还要废除玛丽公主天然正义的继承权,要让那个私生女伊丽莎白继承王位。甚至于不惜勾结其他神明,皇帝怎么敢把舰队调到地中海,说不定你们那个异端国王就等着尼德兰分舰队离开安特卫普,就要对凯瑟琳王后和玛丽公主下毒手了。”
“什么异端?!国王陛下是上帝的虔诚信徒,说他皈依了其他神明完全是卑鄙无耻的谎言和毫无根据的污蔑。哼,英格兰王国有那么多忠诚义士和上帝陛下的虔诚信徒,王后陛下和玛丽公主的位置稳如本尼维斯山一般,根本不需要皇帝来保护她们。”迪莉雅大怒,她完全不能容忍这个,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逼近了那个西班牙见习。“皇帝这几年连续打败法国,甚至还侮辱真选教皇,我看他是妄想要统治世界,保护王后和公主不过是借口罢了。”
吴忻把手伸进腰带,拿住了“惊恐术”的施法材料。
一旦西班牙人跳了起来,他必须支持迪莉雅。
虽然同时和西班牙人和法兰西人作对当然是极其不明智的,但是迪莉雅的表情说明她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后退。
那个西班牙见习确实是准备好大吵一架,甚至打上一场的。
但是迪莉雅此时的表情非常可怕,她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情绪,脸上充满了狰狞和严厉,美丽的大眼睛其中射出仿佛是择人而噬的光芒,看得那个见习有点发虚。
有一个比较年长的西班牙见习参加过许多战斗,他看出了迪莉雅绝非在虚张声势,因此拉住了自己的同伴:“姑娘你不要冲动,大家自己人。”
他们先让了一步,吴忻也及时开口:“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迪莉雅显然是高贵的凯瑟琳王后陛下的忠实拥护者,大家都是自己人。”
“是啊,是啊,切萨雷是吧,果然是既有实力又有见识,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教训傲慢的法国佬,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其他几个西班牙见习也一起圆场,他们纷纷表示西班牙外洋舰队绝对是对抗异教徒的中坚力量,皇帝更是最最热爱和平的至尊,绝对绝对没有统治世界的野心。
西班牙人的退让使得这场架最终没有打起来。
对方服软但是迪莉雅并不高兴,吴忻觉得她实际上更希望为了这个问题狠狠地打上一架。
约架失败的迪莉雅情绪变得很差,吃完饭之后拒绝了吴忻继续练习的邀请,独自去了教堂祷告。
不过吴忻还是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他和几个奥地利和西班牙见习后面的交流颇为顺利,充分利用了胜利,铺下了一些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