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刻意往她怀中挤了挤,一道略显中性的声音就此响起:“皇上会武?”
“爱、爱妃?!”
刚想起身查看的宋悦,抓着床单又往床角缩了缩,想推开牛皮糖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玄司北。
难怪美梦秒变噩梦了……他什么时候混进她寝宫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半夜趴在她身上是闹哪样,扮鬼吓人吗?
玄司北轻轻眯起凤眸,理所当然似的往她身边的位置躺了下去,嗓音低沉了一些,更显得磁性而带着魅惑:“皇上这是不待见我么?”
白天还和桃美人如胶似漆,眼中的爱意快要浓得溢出来,晚上听见他的声音,却和见了鬼似的。是他方才把姬无朝吓着了,还是说,他对他的那层喜爱,都是装出来的?
他隐含着淡淡危险气息的话语,落入宋悦耳中,让她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紧绷。
他一定是在殿顶上看到了些什么,开始怀疑她了。以贵妃娘娘的身份,进入她的寝宫轻而易举,再说他轻功也高超,方便夜里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坐在她身上,一定是开始怀疑了。
好在,睡梦中的她也非全然无知无觉,按照梦中的触感,他应该只是摸了摸她的耳根,随后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没再向下摸。
“没、没事……朕只是刚做了个噩梦,一被吓醒就见到个影子,还以为是鬼呢……”宋悦悄悄地捏紧被子,想慢慢从他身旁挪开,“爱妃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想皇上了。”玄司北随意捏造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假的理由,见她有悄悄与他挪开距离的意思,看破不说破,“皇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皇上学过武?”
“当然学过!不仅如此,夫子还教过朕骑射,还有……”宋悦心跳加快了几分,好在是黑暗中,她就算被那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也能张口胡言,说歪话题。
“我说的不是这个。”玄司北想到姬无朝对付柳怀义的那身诡异武功,愈发对她好奇起来,“皇上的武功,不是夫子教的……是哪位奇人传授?”
玄司北对武学有着近乎痴迷的兴趣,自小习武,这也是他小小年纪能拥有此等内力的原因。甚至,对她武学来源的好奇,盖过了对姬无朝的那层厌恶。
“奇人?”宋悦心道他果然看见了,想问她那一记扫堂腿哪儿学的?门都没有。她干脆装傻,“爱妃糊涂了吧,朕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所学皆为夫子传授,哪里会什么武功?学了几招唬人的把式还差不多。你也听说过,当年朕不懂事,和一个禁军切磋,还被他一掌拍下比武台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冷笑。显然,他根本没信。
玄司北抓过她的一只手,一根指头扣在了她的脉搏,直接探入一丝内力。正想揭穿她,却发现她身上当真只有几近于无的内力,和她所说的相差无几。
宋悦:夭寿了夭寿了……他这是给我把脉?他想干嘛?
【他只是试探你的内力,放松就好。况且在中医学上,男女的脉象根本无差别,光靠把脉是看不出性别的,慌什么。】
宋悦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甚至闭着双眸,隐隐勾起了嘴角:“哎,我说爱妃,你这是在干嘛?怀疑朕的说法?”
她完全不虚!
玄司北轻轻阖目。
刚开始发现姬无朝不会武功时,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判断。
可往深里一想,仍然不对。
就算姬无朝真的不会武功,先前使出的招式也不是燕国普通武学,他一定瞒了什么。再看他对自己的第一反应——若当真被催眠,姬无朝的本能反应,绝对不是第一时间偷袭他。
唯有一个可能,姬无朝第一反应是真实的,完全清醒后的反应,是装的。
他不曾被催眠?
玄司北眸中划过一丝暗沉,忽然轻轻开口:“皇上在骗我。”
“怎么可能!”宋悦汗毛直竖,连忙否定,“你是朕的心头肉,朕怎么舍得欺骗你?”
“皇上曾说,无论我有什么要求,都一并满足我。”他垂眸,指腹轻柔的划过她的嘴角,话语声带着一丝落寞,就算看不到他勾魂摄魄的那双眼,光凭声音,就足够让人沦陷。
宋悦吞咽了一下,这时候是个昏君就该答应了,她也没得选择:“那是自然……”
只要不是给银子,什么要求她应了!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玄司北带着一丝危险的声音终于恢复愉悦温柔,从容不迫地道:“那,挟臣妾共赴巫山,可好?”
这是他的试探。
姬无朝若是不答应,他便能肯定,他没受催眠的控制,而是韬光养晦。
“……”面对美人儿的邀宠,宋悦后背冷汗涔涔,不知所措。
她要是真上了,性别肯定会被发现;要是不上,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说不定他见她不受控制,当场就要把她捏死……好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