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动,和其他病人的抓狂和暴戾截然相反,她很安静一点也没被我们刺激到,我们靠近玻璃门试图想看清她到底在干什么,可惜光线昏暗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以及她画画的动作,其他的完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应该是好奇驱使我把华冠交给我的钥匙拿了出来。
“你干什么?这些病人具攻击性,而且这个还是特级监护的精神病患者。”韩煜按住我的手很吃惊的说。“你没看华冠那残缺的耳朵,你是不是也想在这里留下点什么。”
“没事,我好歹也是医生,对病人我有分寸,我只想看看她到底在画什么,真发生什么事。”我淡淡一笑回头看看和韩煜。“不是还有你们在嘛,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相信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韩煜见我态坚定,也默默点点头,他才把手松开,我小心翼翼打开那两道玻璃门,尽量让自己脚步轻一点免得惊动刺激了那蹲在墙角的女人,韩煜和本来打算跟进来被我制止,精神病患者对外界刺激很敏感,陌生面孔的出现在病人眼里是具有敌意的,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病房很干净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凌乱,我特意去看了墙上的那幅油画,是抽象派的画风,画的应该是一个动物,可我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隐约能看见很多动物的轮廓,但又不能确定,似乎是很多形态组合在一起的,一时半会不明白代表什么意思,而在油画的右下角我看见一个模糊的签名,也没留意一晃而过,注意力完全在徐婉君的身上。
我小心翼翼的向她靠近,听见她手中在用什么东西摩擦墙体,发出吱吱的声音,我走到她的身后试图去看清她画的东西,可惜光线暗我打开了手中的手电,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墙壁,徐婉君明显对光线很敏感猛然转过头来。
灯光下我看见一张焦烂的脸,卷曲的皮肤触目惊心的贴在她脸上,扭
曲变形的五官杂乱无章的拼凑在一起,我突然想到了蒋馨予,她的脸也是这样,只不过在光线下徐婉君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险些掉落在地上,我低头的时候留意到徐婉君另一只衣袖空荡荡的,没有手掌只有一截手臂,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参差不齐想必她曾经左手受到过严重的创伤,以至于断掌残疾。
她忽然向我面前走了一步,嘴慢慢张开,在手电的光线下我惊恐的发现她嘴里的牙齿大部分掉落,还有丝丝鲜血从她嘴角流淌出来,而她的牙床受损情况其严重,我正在思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这样,突然看见她转身时抬起的右手。
一颗血淋淋的牙齿被她捏在手指中,那颗牙齿的前端被磨平,我突然意识到她是用什么在墙体上画画,徐婉君活生生拔掉自己的牙齿,而且从她牙床上残留的牙齿看,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我正想开口说什么,徐婉君突然狂暴的一把箍住我脖,精神病患者一旦发病,潜意识中爆发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我又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她袭击,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感觉一把铁钳快要捏断我的脖连呼吸都变的困难,我想应该是我某个动作或者就是灯光刺激诱发了徐婉君的病情。
她用力把我推到墙上,她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徐婉君突然抓住我的头发,猛然像墙上撞去,我只感觉剧烈的撞击让我差一点昏厥过去,然后感觉到后背有潮湿的热流在涌动,徐婉君反复把我的头撞击在墙上,若不是和韩煜及时冲进来,我想今天怕是只会死在这里。
一掌推开徐婉君,我被韩煜一把拉了回来,头剧烈的疼痛半跪在地上,本能的用手去摸后脑,发现满手都是鲜血。
徐婉君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在我们的身上,而是全神贯注把我流淌在墙壁上的鲜血恣意的均匀涂抹在墙体上,搀扶我的时候不小心踢到我掉落在地上的手电,光线不偏不倚照亮了那面墙壁。
我顿时忘记了剧烈的疼痛,嘴慢慢的张开,旁边的韩煜和表情也和我差不多,都瞠目结舌的看着那面被我鲜血染红的墙面。
徐婉君用牙齿在墙面上画画,我一直想知道她画的是什么,可是牙齿终究不能画出深的线条,所以我始终没看出她画的是什么,但当我的鲜血被涂抹在墙上,那些顺着墙面缓缓往下流淌的血液充盈进浅浅的线条中,在灯光下那副画终于慢慢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一群人手牵着手从一处台阶往下走,而在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偌大的血池,里面是无数张牙舞爪的手,从台阶上掉落进血池的人,都被这些手撕成支离破碎的碎片,这用鲜血才能呈现出的画像让我后背隐隐发凉,一片寒凉由内而外的充斥着我整个身体。
韩煜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突然拿着念珠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指着那墙上的画声音不再平静。
那台阶……
我循声望去,那一群人手牵着手走下一处台阶。
一、二、……十七、十八……
十九!
那台阶不多不少刚好有十九阶!
我突然想起这医院那诡异的传闻,若是第十九阶台阶出现,那便是通往阴间的通道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