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鹏举在灯光中看见那些被乔可薇已经扎好的纸人,上面全都是血迹斑斑,乔可薇把纸人围着自己摆放,那些浑身是血的纸人死死地盯着中间的乔可薇,看的乔鹏举都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乔鹏举一把夺过乔可薇手中正在编织的竹片,让她赶紧回房去睡觉,可乔可薇却抬着头很漠然地盯着他,然后嘴里发出很冰冷的声音。
山头的梁大爷今晚来找我,说让我帮他扎一对儿女,说是一辈无儿无女,怕到了下面孤苦伶仃没人照顾。
乔鹏举震惊地愣在原地,惊恐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乔可薇口中提到的梁大爷住山头,离这里少说十几里山,也是七十多的人因为无儿无女一个人独居,腿脚也不方便很少到其他地方去,即便真是有需要扎纸人,来了也不会找乔可薇。
何况活着的人给自己扎纸人很忌讳,如同是在催命咒死,山里的老人都特别忌讳提到死,绝对不会在活着的时候让人给自己扎纸人。
乔鹏举第一次大声斥责乔可薇,可是她依旧坚持是梁大爷让她这样做的,乔鹏举看着满屋血迹斑斑的纸人心有余悸,拖着乔可薇回房去。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是梁大爷的侄,说梁大爷在夜里过世,生前没什么遗愿,希望扎一对童男童女下去陪他。
乔鹏举顿时吃惊的愣在原地,想起昨晚的事说不出话来,梁大爷是夜里去世的,而他的侄是去给他送饭才发现,乔可薇昨晚并没有离开过房,她是怎么知道梁大爷死了,除非是……
扎纸匠行当里,女人不能碰这些东西,否则会招惹阴物亡人,乔可薇昨晚扎那些东西,并说是梁大爷告诉她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乔可薇见到的是已经死了的梁大爷!
乔鹏举这才相信行当里的禁忌,回想起乔可薇的改变,知道她或许真没骗他,为了乔可薇他不允许她再接触扎纸人的事,可是事情已经不受乔鹏举的控制,乔可薇越来越沉默,很少再见到她笑。
乔鹏举不让她碰扎纸可她一个人偷偷在自己房间扎,等到第二天乔鹏举推开她的房门,满满一屋都是阴森的纸人死死地盯着他,而乔可薇就坐在一群纸人的中间。
乔鹏举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就让妻带着乔可薇住到她外婆家,不让她再接触扎纸的东西,虽然从此以后乔可薇真没再扎过纸人,但性格却完全变了,不喜欢和人交谈沉默寡言。
听到乔鹏举说到这里,我们都相互吃惊地对视,韩煜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难道乔可薇真能看见亡魂鬼魅,以至于她才会相信灵异之事,这么说起来她说的话未必都是假的,难道她的死真和请笔仙有关?”
“我来拿回可薇的遗物,都说她是跳楼自杀的,可我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可薇是因为请神……”乔鹏举越说越难过,老泪纵横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
我试图去安慰乔鹏举,可是说什么对于丧女的他来说都是徒劳,乔鹏举哭的伤心,手不停的抖,怀中抱着的东西散落一地,云杜若和韩煜还有他们都连忙蹲下帮忙拾取。
几张道符从散落的书里面飘落出来,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韩煜拾起道符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平安符,但画的很生疏,而且纸也用错了,有些地方也没画对,想必是乔可薇自己画的,不过她只是鹦鹉舌有形无神,一点用都没有。”
韩煜说完合起地上的书,不是医方面的书籍,上面写着。
奇门遁甲。
云杜若说过乔可薇信奉灵异之说,涉猎很广也很杂,没想到她连如此深奥的玄书籍也看,我接过去翻看了一下,这本书应该被翻阅过很多次,上面用笔写满了注解,想必乔可薇对这书看的尤为认真,可在我眼中如同天书,一句话也看不懂。
韩煜眉头一皱,拿过去翻看了一会后,声音低沉地说。
“乔可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没人引导教化,居然敢看奇门遁甲,看着书中注解她似乎沉迷很深,奇门之术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十人练九人疯,半夜看小鬼请。”
“就因为看一本书就会疯?”云杜若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奇门遁甲,道家有宁可绝传,也不可妄传地说法,奇门法术威力大,道法说,奇门真机有,切莫胡乱走,修行非一日,道行岂轻就,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奇门作为高深法术,真传真法必然不在少数,所以才一再强调切莫胡乱走,要一步步循序渐进,乔可薇没有道行擅自奇门之术后果不堪设想。”
“那如果乔可薇真了这书里的东西会怎么样?”我认真地问。
“乔可薇根本是不会的,这书里的东西博大精深,没有人从旁指点只会误入歧途。”韩煜看了我一眼很严峻地回答。“如果乔可薇真能看见亡人阴物,那她身上阴气一定很重,再看这些书只会只会阴上加阴,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