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突然间跟我说,他有一个心愿。
我的心像揪着一样疼,我们谁都没提,但是他却什么都知道了。
大概是我太不懂得掩藏悲伤。
我问晓宇,是什么心愿。
晓宇说,我想和你,还有爸爸妈妈再一起吃一顿饭。
我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用手捂住嘴,眼泪怎样都停不住,到最后还是晓宇给了我台阶下,“姐,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泪腺发达?”
我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啊。”
晓宇的心愿是纪青言帮忙张罗的,因为父亲还关在监狱里,连假释都不行,纪青言好不容易上下打点关系才争取到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允许我们在监狱里一起吃一顿饭。
饭菜是我在家自己烧的,全是晓宇爱吃的菜。
那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顿饭的意义。
我看见过去冷酷的父亲偷偷抹了眼泪,钱夫人在给晓宇夹菜时也红了眼眶,晓宇始终笑着,像是最明媚的那个天使。
我们这顿饭吃足了两个小时,期间是长长的寂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响声和我们各自的呼吸声,这样就足够了,不说话,留给我们彼此的想象空间会更美好,毕竟我们曾经彼此憎恨,谁都不会说出令对方满意的话语。
从监狱出来后,我和晓宇在门口等了许久,纪青言的车都没开出来,我便去了停车库找他,却看见一个女人正在与纪青言说话。
那个女人便是我的母亲,钱夫人。
她低順地笑道:“纪总,不知我老公的事情?”
纪青言没什么表情地回道:“放心,答应您地自然会办妥。”
钱夫人喜笑颜开,“那就是太感谢你了!”
我心寒地闭上眼睛,转身出了车库。
临走前,钱夫人过来嘱咐我照顾好晓宇,我冷着脸回答她:“这件事不用你提醒我也一直在做!我不是你,我的世界里不会把每件事都当成一笔又一笔的交易去完成!”
钱夫人忽然气急败坏地一边哭一边打我,“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照顾好?!为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纪青言抓住她打我的手,提醒道:“她是孕妇!”
钱夫人忽然愧疚地看着我,却又不发一言。
晓宇上前拉了拉我,对我说:“姐,我们走吧。”
我们的车开出很远的地方,钱夫人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的车,直至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她站在那里便未曾移动半步。
……
晓宇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些天已经几乎下不了床了,每天昏睡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长。
我心里害怕的紧,于是搬来病房陪着他,只要他清醒时我便努力地陪他说话,如果睡着了,我必然会偷偷地把手指探到他的鼻息下,确定他还有呼吸。
除夕夜那晚,晓宇的精神特别好,我和晓宇在这一天终于不是两个人的团圆饭了,今年有了纪青言,还有我肚子里的两个宝宝。
我们吃完团圆饭,又推着轮椅带晓宇看了烟火,纪青言才把我和晓宇送回医院。
我在晓宇的病床边上搭了一张小床。
我们躺在各自的小床上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你小时候竟然什么动物都害怕!”晓宇抱嘲笑道。
我纠正他,“现在也是。”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晓宇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羡慕邻居家的男生有电动遥控车,当时特别想要一台,但是又不敢跟你讲,我就每天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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