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手里的瓷板画,碎成八块,每块大小不同,最小的只有小孩巴掌大。小号鲁家专用泥鳅背锔钉,最小的细如发丝,居然能把瓷版锔回原状。
这手艺别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是自己出手,不过如此!
“你……”
王老邪目瞪口呆,看着鲁善工,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鲁善工微微一笑,正好看见旁边有工作台,拱拱手,走到面前坐下,随手拿起小锤和刻刀,直接开始打造锔钉。
“叮叮叮……”
清脆悦耳传来,王老邪如梦方醒,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和节奏!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种举重若轻,大巧不工的手感没有几十年苦练想都别想。不由得闭上眼睛,如果不用眼睛看,只听声音,绝对以为是其他两个同级别老匠人在工作,这么可能是一个年轻人!
“你……”
王老邪赶紧走到跟前,短短一两分钟愣神的功夫,鲁善工居然已经打造好一支梅花锔钉。看着手里绽放的寒梅,老爷子激动万分,一把拉住鲁善工,几次张嘴,哑然无声。
鲁善工握着老人粗糙的手,感受到力量和坚持,笑道:“您放心,不光是爷爷留下的善工堂不会倒,锔瓷这个行当,更不会消失!”
“好,好,好小子!”
王老邪仰天大笑,眼含热泪,用力拍着鲁善工的手,年轻,充满活力的力道。老怀欣慰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几个老家伙,死而瞑目!”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默契,不,更准确来说是沉重的责任感,外人无法体会。家传几代手艺,百年苦心传承,可以说匠人这辈子就只是在干一件事。
别人是一生一世,而对于匠人来说,一生一事,甚至可能是几世一事!
如果手艺在自己手里失传,如何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看着家传赖以为生的手艺,居然不能养家糊口,不能让妻儿老小过上稳定生活,如何安身立命?
看着后人对传承百年的手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时候,自己坚守几十年的心,如何不痛!
如果刚才鲁善工进门的瞬间,让王老邪感觉到生死有命的无奈,老战友过世的凄凉,甚至是百年归老后手艺失传的恐惧。
那现在的鲁善工,就代表这新希望,冉冉升起的太阳,让老人感觉充满活力和干劲。
“坐,快请坐!”
王老邪拉着鲁善工重新坐下,亲热的问长问短,手艺人简单直接,漂亮话不如好手艺,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
鲁善工可不是晚辈,而是可以平等交流的战友,看着对方朝气蓬勃的面容,真不敢想象未来能取得什么成就。
“乾隆盛世时期,咱们锔瓷分成两派:行活,也叫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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