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石涛的画都只能算作皮毛,那么恐怕大江南北再也找不到其他皮毛画家喽!齐白石言辞中的怨气可谓不言而喻。”
“文人相轻!”
鲁善工脑中闪过一句话,武功虽然有门派之争,但是到底谁第一,出来一动手,高低立辨。高手过招,点到即止,相互佩服,成为好朋友。
而文人之间的口舌之争却难分伯仲,因此由于各执一词,理念不同,基本上最后谁都不服谁,只能不欢而散。
按照鲁善工理解,事实上齐白石并不是简单模仿吴昌硕的形,而是认真体会艺术精髓,并把它融为己用。
1920年前并称吴昌硕齐白石为南吴北齐,到1927年后,已经看不出齐白石模仿八大、徐渭和吴昌硕的痕迹,能看到的只有齐白石,老人的变法终于成功。
鲁善工微微一笑,抬头正好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吴昌硕笔下寿桃,轻声道:“桃子因为象征长寿,自古以来就成为许多名家笔下常常表现的对象。齐白石笔下的寿桃,或画于篮中,或挂于树上,各个鲜活欲滴,仿佛令人唾手可得。”
“吴昌硕画桃则另有特色,绝少甜俗,笔力强悍,风动劲健,更具寿而康的精神内涵。”
“妙哉!”方明山哈哈大笑,认同道:“整幅构图疏密有致,雄浑恣肆,淋漓尽致以仙桃上下呼应之势展开,叶之偃仰向背,桃之掩映单复,加之枝干之穿插伸展,使得画面充满生命的张力。”
鲁善工拿起一方吴昌硕印章,金手指发动,脑中闪过各种信息,瞬间全盘接受。毕竟篆刻功力已经登堂入室,手感水涨船高,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精髓所在。
方明山看鲁善工痴迷于印章,暗自点头,也拿起一块把玩道:“西泠八家最后一位大师钱松,去世前说过:篆刻有为切刀,有为冲刀,其法种种,予则未得,但以笔事之,皆是门外汉也。”
“吴昌硕也曾经说过:我只晓得用劲刻,其他种种刀法方式,没有的!”
“真正大师都不讲刀法,其实刀在他们手里已经如从心里长出来似的,刀由心出,法由心生,手刀合一,心刀合一。”
感叹道:“最难莫难于刀法,章法次之,字法又次之。章法、字法俱可学而致,惟刀法之妙,如轮扁斫轮,痀瘘承蜩,心自知之,口不能言。”
鲁善工没有功夫跟他废话,难得有机会面前这么多名家力作,还不赶紧刷经验升级?
飞快的拿起所有印章,遇见金手指不能读取的随便看几眼就放下,专挑能读取的吸收经验,特别是吴昌硕和赵之谦,数量最多,都是精品力作。
“钝刀硬入!”
拿起第六枚吴昌硕,脑中闪过种种信息,总结起来他的刀法就这四个字。所谓钝刀,不是刀锋钝,而是指刀具的开口角度大。
吴昌硕用刀,相对于其他开口角度小的薄刃刀要钝一些,硬入是他用刀方式,硬生生把钝刀切入石面,因为刀钝,用要非常大的腕力。
说白了就两字: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