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红红,抱着念羽,先把两孩子送回家。忙忙活活地给他们铺好床,安排红红睡在了保姆的房间。
小家伙们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过去,念羽更是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吴蔚这才下楼又来扶同样在沉睡的战亦霆。
她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他就像一座山一样,压的她不得不咬着牙挪动脚步。
“战亦霆,你能不能走两步!”吴蔚心里这个气,说起话来都是咬牙切齿的。
“小蔚,你一定要活着,哪怕你恨我。”战亦霆含糊不清地说,吴蔚却听得真切。
她扭头看他脸上浮现出微微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也许,应该找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可是,战亦霆啊战亦霆,你的哪句话是真的呢?我永远都走不出你的套路,不是么?以你的身体素质,怎么会突然高烧到说胡话?
你对我而言,一直是超级英雄一样的存在呢。
吴蔚苦笑着,在胡思乱想中把战亦霆拖回了家。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她紧绷的肌肉和神经终于全部放松下来,腿一软,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上。
吴蔚正好被战亦霆压在身下,他就像个火炉一样,连呼吸都滚烫。
拼尽全力推开这座大山,吴蔚又把他拖到枕头上,自己去换了衣服,又找出念羽的退热贴,贴在战亦霆的额头和脚心。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他的后背和胸前贴上两贴,于是双手有些颤抖地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手指无意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有种被灼烧的痛感。
第三颗扣子解开时,露出男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左胸口处的那道疤痕清晰可见。
吴蔚隔绝回忆,把退热贴贴上去。
战亦霆似乎感觉到了凉意,闭着眼睛眉头一皱,大手一挥,紧紧握住胸前的纤纤玉手。
吴蔚吃痛地下意识挣脱,却被一股大力扯了个趔趄,扑躺在床上。男人一个翻身,将她死死箍在怀里。
不是说发烧会肌无力么?这铁钳一样的手臂是什么情况?
吴蔚越想越觉得她又被下套了,死命去推胸前的胳膊。
“别动,你身上太凉,我给你暖暖。”沉闷却有些虚弱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战亦霆大腿一撩一勾,将她的双腿也固定住。
吴蔚自从坠海后,体质虚寒,在这初冬时节确实容易手脚冰冷,体温也略低于正常温度。
听到耳后的呼吸均匀而沉重,她能感受到战亦霆是真的不舒服,而不是在请她入瓮。
“你怎么会突然发烧呢?”她原本紊乱地心跳渐渐平复。
“不突然,是身体的排异反应,睡一觉就好。”他就像在说,不过是个小感冒。
“你当时伤的很重?”吴蔚想到他的左手,又听到排异反应这个词,预感不妙。
“在关心我?”战亦霆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吴蔚习惯了他的没有正形,沉默不语。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良久,吴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想听他迟到五年的解释。
可是战亦霆早就睡着了。
她哪里知道,拥她入眠,于他而言,曾是需要无限坚定信念支撑才可能出现的奇迹。
她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为她看了一千多个凌晨的星月和清晨的朝阳。
她更想不到,这是他五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
感觉到他的体温渐渐降下来,吴蔚松了口气,想挣脱他的钳制。
“别走。”他的力度不减,语气似梦呓。“被孩子们看到不好。”吴蔚也困地睁不开眼,话刚说完,人就已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