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眼开的家伙。
待三人在船头坐定,檑木黑疤低头不好意思的悄声对兰雪儿说道:“这个钱我一定还给你。”
“看你说的大哥,你救了我们母子二人我都无法报答呢,这几个小钱还用记在心上?”兰雪儿说的很轻松,她唯恐檑木黑疤难为情,因为她知道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的。
小船渐行渐远,河岸被缓缓降下来的夜幕遮挡的越来越模糊起来,当船行到对岸,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刚才在船上通过船夫得知,因为汾河在夏天经常发水,所以在汾河两岸的渡口附近都没有人家。但是为了方便来往客人住宿,船夫和他的老爹在岸边临时用黄土盖起三间小屋,两端有火炕的屋住人,中间的屋是做饭的灶房。在这里住一宿,早晚吃两顿简单的家常饭菜,每个人收十二文钱。因为在船上都已经把钱交了,所以他们三人下船后,就跟着肩扛大橹的船夫向远处的一点亮光走去。
当走近小屋才看清楚,原来这亮光是从这土屋的锅灶发出来的,此时在土屋的灶房里有一个脸色阴沉的老人正在烧火做饭,他就是船夫的老爹。他身体不高,看模样五十多岁,因为屋里光线昏暗,面部表情看的不是太清楚。
“爹,加三个人的饭。”走到门口的船夫把肩上的大橹往门边一放,朝灶房里的老爹说道。
说完他领着三个人走进灶房左拐,掀起一个破旧的门帘,把三人让进了屋里,然后他从墙壁上的一个小洞里拿走一个什么东西,当他返身回来的时候,在他的右手上端着一个简易的小油灯。所谓的油灯就是在一个放了豆油的小碟子里有一个用棉花捻成的灯芯,此时点着的灯芯上有一个如豆的蓝色火苗正跳动着把黢黑的土屋照亮。
船夫把小油灯放回刚才的墙洞里回身说道:“你们先歇息一下,院子里有水,你们可以先洗漱一下,一会饭好了就吃饭。”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待他们三人洗漱完毕,做饭的老人就用一块宽木板把饭菜一起都端了上来,因为屋里没有桌子,所以只能将木板当桌子放到炕上。木板上有三碗玉米粥,在一个用山槐编制的篓子里装满了玉米面饼子,另外有两碟菜,一碟干咸鱼和一碟萝卜咸菜。
最后老人又端来一碗白酒对檑木黑疤说道:“客官路途劳累,喝点酒解乏的,这可是我们杏花村的汾酒啊。
一听有酒,而且还是五百年前明朝时期杏花村产的汾酒,檑木黑疤顿时两眼发亮,当他一闻到那醉人的酒香,口水顿时就流了下来,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然后惊叹道:“好酒,果然好酒。”
“如果客官喜欢这酒,我再给你倒一碗。”说着他去外屋把酒坛子抱来,又给檑木黑疤倒了一碗,然后转身去外屋吃饭去了。
因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三个人都饿了,于是他们狼吞虎咽,不一会就酒足饭饱了。
在五百年前明朝,既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电脑可玩,吃完晚饭后不久,钰儿和檑木黑疤就开始困了。
屋里是南北两铺炕,兰雪儿娘俩睡在北边炕上,檑木黑疤睡在靠窗的南边炕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檑木黑疤头一挨到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八岁的钰儿因为走了一天的路,十分疲劳,躺下后不一会也睡着了。
此时只有兰雪儿久久不能入睡,因为此时更深人静,她自然又想起了自己远在边关修长城的丈夫……
不知过了多久,刚要入睡的兰雪儿突然听到对面屋里有人下地的声音,继而有人打开屋门走了出去。警觉的兰雪儿屏住呼吸,侧耳细听,不多时,她隐约听到有许多脚步声在窗外响起,好像正在朝小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