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宁珍激动地叫唤着,抬起了头,几层厚厚的青色的帷纱覆在她的脸上。
林清清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有些惊疑,那双眼虽然是宁珍从前的眼睛,但是,经过了多年的风雨,她的眸光中沉着当年所未有的理性与成熟,眼角,更是起了丝丝细纹。
“珍儿,你的脸怎么了吗?为何不给我看看,这么多年,我常会在梦里看到你,只是在失去记忆时,不知道那是谁。”
林清清说着,就要去揭她的面纱。
宁珍慌乱地拦住,说道:“小姐,不要,我怕冷,这两天脸冻着了,难以见人,小姐若真是想看,等回了冰城吧。”
林清清将信将疑间,北帝上前道:“清清,宁珍的脸见不得这大雪山的寒气,你就放过她,到了冰城养好再说。”
林清清只得作罢。
众人一行就此离别大雪山,往冰城而去。
谢无心与赫连治生怕对方占到了便宜,给清清留下好印象,于是都跟着同行。
宁珍一路上都跟在林清清身侧,嘘寒问暖,照顾得细致而体贴,只是,跟着宁珍一起过来的侍女却对林清清不是很待见,她们很少出马车,一天中极少来见林清清,除非宁珍有吩咐,让她们做些事情,其他时间她们则做着与在梨花岛相似的事情,以照顾宁珍为目的。
厚而软实的马车内,林清清左手挽着云紫洛,右手牵着宁珍,休养了数天的面容焕然生光,心情也因有女儿在旁好得多了,她眉眼含着淡淡的笑,听宁珍说后来的事情。
“等我养好伤出来后,已知小姐去了的消息,我不信,四处寻找您,被谢岛主找到我,他带我回岛,说一定会寻到您,而我是您的贴身丫环,他不想再看到我遭到危险,那样他更对不起你,后来,花耀以为您不在了,就说了玄灵之花的解药其实是花折扇的血,岛主从未信你离去,所以就想拿到这个药引,另外,更想折磨花折扇为您出气,他知我与你都恨极花折扇,便让我来替您处置她,这些年来,我一直将花折扇困在后山山洞里,留她一条命只为等小姐您亲自来解决。”
“听说花折扇此次也来了?”
林清清问。
她只是听人说,却没有看到花折扇。
“是的,小姐服的解药便是花折扇的血送下去的。”
宁珍回禀道。
“那她人呢?”
宁珍沉吟片刻,低声道:“岛主让人先送她去了冰城,说等小姐身子大好,再来处置她。”
林清清冷冷一笑:“我凭何处置她?虽然她落得这个下场,但在海岛上,她的岛主夫人之位还是被认可的,纵然是你假冒花折扇,别人认的还是折扇夫人,她与谢无心,和我都不再有关系,所以,你去告诉谢无心,让他带着花折扇回梨花岛,生死与我林清清无关。”
宁珍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云紫洛。
云紫洛只当没看见。
而今,难道她还要劝母亲回那伤害了她十多年的男人身边吗?
宁珍却终是没敢将这话告诉谢无心。
一个多月,抵达了冰城,冰城北门前肃立着一队又一队的官员朝臣,为首的,是一身袈裟的圆空大师。
他眉目间闪跃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远远眺望着。
直到北帝的车马停在城外,那抹白衣缓缓下得车来……
“师妹!”
圆空大师踏前一步,声音不由哽咽,一张脸再无平日的淡然肃穆,喜极而泣。
林清清乍然瞧见他穿着僧袍,头顶点着香疤,分明是出了家,立时震住了。
“师妹,你终于回来了。”
“原师哥……”林清清呆呆地看着他,两行热泪扑簌落下。
“都不要哭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北帝大步上前,大笑着说。
虽然在笑,眼中也有泪。
进了城后,北帝亲自扶林清清上城楼迎见全城百姓,发下告示,清清公主因伤在大雪山治疗十九年,现今伤愈,终于得归,攻破了之前传闻林清清已死的谣言。
全城震惊,全部赶来瞧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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