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顾镜吃饱了,又拿着粗鄙卜形男的水葫芦大喝了一番,抹抹嘴,她拉着粗鄙卜形男继续教自己说话。
“胳膊。”粗鄙卜形男指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
“头。”粗鄙卜形男以自己身体当示范。
“头。”
粗鄙卜形男指向自己的腰,正要开口说。
“腰!”顾镜这次直接抢答了。
粗鄙卜形男惊讶地看着她,显然是意外她竟然这么快学会了。
顾镜拉着他的手,拿他当模特,得意地又指着他健壮的身体各处说道:“胸膛,腰,裤子!”
而就在她的指指点点学习中,她猛地发现,这具活模特脸上好像泛起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过去,果然,她发现了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异样。
她触在他腰际的手指,陡然停顿住了。
抬头再看过去,却见清风朗月,火光跳跃,男人性感的胸膛正剧烈地上下起伏,灼烫的目光锁着自己,仿佛恨不得——
站在太阳底下,他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见到好看姑娘便要扑过去的好色之徒,要不然二十六岁的他,也不至于单身一直到现在。从他骑马扫荡四方,到回了这生他养他之地,无论何时何地,便是再穷困潦倒,总是会有小姑娘相中了。
只要他想,空手娶个姑娘进门并不难。
可他就是没什么兴趣。
对女人一直没兴趣的自己,现在看这女妖精吃个面就忍不住多想。
女妖精,果然就是女妖精。
也或许从见她的第一面,那血色的月亮就给自己施了血咒,让自己再不能心神安宁了。
眯起眸子的萧铁峰,在这逐渐升温的阳光底下,正感受着那丝丝暖意,忽而间,一种生在深山长在深山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正望着他。
那双眼睛,犹如第一夜看到他时一样,正从上到下巡视着他的身体。
而此时,他的身上只有一条湿了的粗布裤子。
眼眸下垂间,他看到自己紧贴着身体的湿裤子缓慢而坚决地开始崛起了。
太阳逐渐高升,属于夏日的灼烧感渐渐地弥漫在小院里,萧铁峰一动不动地站定。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妖精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又到底想要什么?自己一穷二白,除了身上疤,手中刀,别无长物,她如果不要自己的阳精之气,那到底图什么?
过不知道多久,当汗水从他额头落下,流淌过鼻子,最后滑落嘴边时,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苦涩而无奈。
这个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一点气恼。
她明明在偷偷地看自己,为什么却不——
萧铁峰压抑下心中无法克制的渴望,哗啦一甩腿,湿哒哒的裤子飞走,之后直接从晾衣绳上取了一条新的来换上。
不想要就不想要。
他咬咬牙,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萧二婶的声音:“铁峰你还没出门吧?”
“没。”他粗哑地应了声。
紧接着,便见他二婶进来了。
萧家是魏云山的大姓,萧铁峰的父亲也曾经是魏云山响当当的人物,当了多年头猎人,家里也积下三十多亩肥田,山下外面更有几处绸缎铺子,可以说是富得流油。
只可惜,这一切随着萧铁峰父亲的出事,全都烟消云散了。
家道中落,父亲出事,母亲病逝,年仅七岁的萧铁峰跟着婶婶过活,自那后,是婶婶把他养大的。
尽管在萧铁峰的记忆中,这个婶婶从来对他没有过笑脸,可那终究是给了他一口饭吃的人,他还是凡事忍让,对她颇为恭敬。
这二婶进了院,先是问起他那媳妇的事,他便回说是山外娶的媳妇,之前失散了,以为没了,如今总算找回来了。
二婶听了这话,对女妖精好一番指指点点,挑三拣四。
“你这媳妇,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漏米的簸箕,兜不住财!你娶这个败家媳妇,便是有金山银山怕是也攒不住!你说你年纪不小了,又没个亲娘,我不替你计较,谁替你计较,你外面卖力气挣点花用,全都被这外来的媳妇给败坏到屎壳郎坑里去,不值当!”
边说着,边把那野鸡蛋往自己兜里揣,嘴里还叨叨道:“这几个蛋,也别吃了,山里穷嘴,哪里吃得上这?赶明儿让你叔带着,拿集市上卖几个铜板,给你攒着!别看这三瓜两枣的,金山银山就是从这里来!”
萧铁峰早就见惯不惯了,他往常走在山里,三不五时寻些鲜活物,不在乎卖什么银子,放在家里自己也未必吃得完,她要拿,也就任凭她去了。
谁知二婶叨叨着走进屋去,又扒开女妖精的头发,去查看她的耳朵:“这耳朵垂子黄豆大,一看就没福!”
他待要阻止,却见女妖精抿着唇儿,眼里泛着冷漠的光,斜眼瞅着他二婶。
见此情景,原本要说出的话便顿住了。
自打她出现后,除了变出一把尖刀刺伤了自己,他还没见过她施展过什么法术。如今这女妖精显然知道自己二婶对她不满,她也是明摆着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