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媳妇?”
“这样的女子我们倒是见过一个,披着长头发,也不梳起来,身上穿着个男人的靛蓝衫,身上还挂着个黑皮袋子。”
“她在哪里?”萧铁峰压抑下胸腔内的澎湃,忙问道。
“往这条路去了,对对对,就是这条路,我看她失魂落魄的,说的话也听不懂,不知道怎么了。”
告别了老孙两口子,萧铁峰连忙沿着那条小路往前寻去,一路上丝毫不敢耽误,遇到个人就打听,就这么寻了一路,只听得前方传来愤怒的痛斥声。
一听这话,萧铁峰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预感,当下忙紧步过去。
谁知道待看过去,却是吃惊不小,只见女妖精正抱着一个女人,嘴对嘴在那里吸着什么,而旁边几个男人有拿着棒子的,也有直接用腿的,正拼命地要踢打或者棒打她。
看着那锦衣男子已经一脚踢在女妖精身上,他只觉得喉咙发紧,胸口泛疼,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冲过去,护在女妖精面前,阻止了一众棍棒脚踢。
锦衣男子见忽而冲出来一个山里莽汉,越发恼怒:“你是什么人,还不速速让开,那疯女人抢了我家夫人!”
这锦衣男子确实是气得不轻,自家夫人眼看就是没救了,他正抱着痛哭不已,却忽然被疯女人抢走,抢走也就罢了,那疯女人还把自家夫人身体好生一番摆弄,如今还竟然嘴对嘴??
面对锦衣男子愤怒的质疑,萧铁峰回首再次看了下女妖精,却见女妖精不但对着那女人的嘴吸了什么,甚至还用双手按在女人胸口处,仿佛是在行什么法术。
他咬咬牙,挫败而无奈。
原来她不光是吸男人的阳气,还要吸女人的阳气?
“你放开她,别伤了人无辜性命。”他的声音几乎带着丝无奈。
毕竟他可以拼尽全力护她,可是她若真要了性命,那他又怎么枉顾王法?
谁知道女妖精根本没工夫抬眼看他,女妖精正低着头对着那女人,好一番忙活,鼻尖的汗珠都在往下滴。
“原来你认识这个疯女人?是一伙的啊?赶紧上,打,打死他们!”
锦衣男子急得脖子都红了,带着人继续攻上来。
萧铁峰无法,他既不敢乱动女妖精免得坏了她法术,又怕别人伤了她,只好护在她身边,帮她挡去那些棍棒拳脚。
那锦衣男子原本见自己人多势众,自然不惧怕这一山间莽汉子,谁知道这人明明不见出手,却轻易化解了自己这么多人的攻击,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去劝解那疯女人,口里还说着“你若要,我给你就是,你跟我回家去”。
锦衣男子久攻不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夫人任凭别人摆弄,恨得眼圈都红了,扑地痛声大喊:“阿娟,阿娟,你死得好惨,是我无能,竟让你尸首受辱于人……阿娟,你们还我阿娟!你们这群恶人!”
而就在他的哭喊声中,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女子声音响起:“相公……我,我没事,你…别哭……”
锦衣男子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听,后来渐渐地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来,抹抹眼泪,只见他家夫人果然是活过来的,正在那里躺着,气若游丝地冲他笑。
“阿……阿娟?!”
他不敢相信,慌忙扑过去,抱住了他家夫人。
他家夫人艰难地笑了笑:“你别哭……我没事的……”
他抱着他家夫人,喜极而泣。
萧铁峰回首看看疲惫地坐在一旁擦汗的女妖精,再看看那对抱头痛哭的夫妇,一时无言。
难道女妖精不是在吸那女子阳气,而是在救她性命?
也对,女人家哪里来的阳气……
而女妖精此时也看到了他,仿佛很是意外,怔了下后,挪开了视线。
他抿了下唇,没说话,陪着她坐在了旁边树疙瘩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锦衣男子和他家夫人终于不哭了,他们抬起头,感激地看向了女妖精。
锦衣男子和夫人商量了下,起身走到了女妖精面前,恭敬地道:“在下丰俊南,感谢恩人姑娘救我夫人性命,请受我一拜!”
说着,当场跪下。
女妖精淡淡地扫了那男子一眼,没吭声,也没搭理。
锦衣男子愣了下,之后看向了萧铁峰。
“大侠和这位恩人姑娘认识?”
萧铁峰抬眼,淡声道:“是。”
锦衣男子大喜,忙拱手对着萧铁峰道:“这位恩人姑娘,怎地不搭理我等,可是心存气恨?”
毕竟他刚才还冲着人家大嚷大叫还打了人家?
想起这个,他惭愧地道:“小可丰俊南实在是见识浅薄,不知世间还有此等起死还生之法,以至于误会了恩人姑娘,对恩人姑娘不敬,还望大侠帮忙说句话,请恩人姑娘勿怪。恩人姑娘救小可贱内性命,小可愿尽让家资以酬谢。”
萧铁峰听着这男人文绉绉一番话,终于慢腾腾起身。
“尽让家资?”
“是是是,小可有薄田十几亩,宅院两座,愿意尽数送与恩人姑娘。”
“她对田地宅院没兴趣。”她就是一条蛇,住不了那么多宅院,显然也不会种地。
“那,那该如何是好?”
“她救了你,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丰俊南大喜,拱手道:“恩人姑娘救贱内性命,小可愿意为恩人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个时候旁边丰俊南的“贱内”也从旁虚弱地笑了笑:“小妇人险些与我家相公天人永隔,一切多亏恩人姑娘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恩人姑娘但说一句话,我等必会尽全力而为。”
萧铁峰闻听,颔首,对那丰俊南道:“我倒是有一事,想请公子相助,不知可否?”
丰俊南笑道:“大侠请讲。”
萧铁峰听了这话,默了片刻,看了看旁边的那条河,再看了看丰俊南。
只见他伸出脚来,对着丰俊南来了一脚。
丰俊南犹如一个沙袋般在空中飞过一个弧度,最后砰的一下落到了河里。
众人大惊,不知所措。
过了半响,丰俊南挣扎着爬上岸,对着顶天立地站在那里的萧铁峰大侠,不敢相信地问道:“大侠,大侠您这是?”
萧铁峰淡声解释道:“你打了她,我打你。”
赶紧带回家生大胖小子吧……
小心别让她跑了啊……
顾镜心中不免冷笑,正冷笑着,忽然心里那抹笑凝结了。
她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村人们,包括之前在瓜地里遇到的村民,全都是长头发,装束看着也和时代完全脱节?
开始遇到粗鄙好心男,她还以为是这个人不修边幅,穷得连头发都懒得理,没想到他们的村人全都这样?而且看那穿戴装束,也很老土,土到……像八百年前的样子……
在最初的迷茫和慌乱后,顾镜听着他们嘴里陌生的叽里咕噜,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是一个极端落后,落后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粗鄙落后山村,甚至他们可能是某个隐藏在大山里的少数民族,完全和这个社会脱节。
他们身上的衣服,显然就是他们的少数民族服装!
顾镜心中摇头暗暗叹息,怪不得粗鄙好心男五官深刻,原来是少数民族,说不得是什么契丹啊女真的后裔……其实顾镜对历史对民族也不太懂,心里这么胡乱猜测着。
粗鄙好心男和几个村民叽里咕噜一番,打着招呼,笑呵呵地来到了一个小院。
一进这个小院,顾镜再次摇头暗暗叹息。
这得是多穷啊!
小院里空空如也,被风侵蚀得快要倒塌的土墙上挂着镰刀锄头等器具,北边几间朝南的土坯房子更是摇摇欲坠,上面的窗户基本聊胜于无!
粗鄙好心男抱着顾镜进了屋,一边把她放到炕上,一边嘴里叽里咕噜了一句什么。
顾镜坐在炕上,更加摇头暗暗叹息了。
这下子,她算是知道什么是家徒四壁了。
就是家里穷得只剩下四面墙一张炕!
男人就是男人,粗鄙无知落后的男人,穷得吃不饱饭了,还想着买媳妇伺候自己下面那根东西,还想着要传宗接代给他老粗家留个后,他以为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顾镜正胡乱想着,就见粗鄙好心男出去门外,忙活了一番。顾镜侧耳倾听,像是在劈柴烧火做饭?
做饭……
顾镜想到吃饭,肚子里咕噜了声,口中也不由流下口水。
茹茹果只是解馋的,真不顶饿,她现在饿极了,饿得后悔没去生啃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