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着伤口的野狗,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那女妖精,他莫名生了怜惜之情,便给那条黑狗涂抹了药草,包扎了伤口,之后拍了拍它的毛发。
“可不要再受伤了,也要记得躲着那些虎狼。”
他在山林里整整寻了一日一夜,他根本找不到女妖精的半点踪迹。
“女妖精想要的是阳气,她嫌弃我,便去找别的男人了?”
“她会去哪里找男人?”
如此一想,萧铁峰放弃了深山寻找,改而前去山外。
在山脚下,他碰到了前来魏云山收干货的老孙两口子。
“你媳妇?”
“这样的女子我们倒是见过一个,披着长头发,也不梳起来,身上穿着个男人的靛蓝衫,身上还挂着个黑皮袋子。”
“她在哪里?”萧铁峰压抑下胸腔内的澎湃,忙问道。
“往这条路去了,对对对,就是这条路,我看她失魂落魄的,说的话也听不懂,不知道怎么了。”
告别了老孙两口子,萧铁峰连忙沿着那条小路往前寻去,一路上丝毫不敢耽误,遇到个人就打听,就这么寻了一路,只听得前方传来愤怒的痛斥声。
第8章我的鸡蛋饼我做主
顾镜喝了粗鄙好心男下的面,喝了一碗又一碗。她当然看出来了,喝到最后一碗,他竟然小气得不想让她喝了。呵呵,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痛斥他道:“不让我吃饱,怎么给你生娃?!”
也许他是猜到了自己的意思,也许他是被自己的气势如虹给吓到了,竟然赶紧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面汤。
她满意地继续吃吃喝喝,吃饱喝足,抬头一看,粗鄙好心男正在外面水井边冲凉,只见清澈的井水冲刷着他放荡不羁的长头发,结实贲发的肌肉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水光,他一扫之前的粗鄙粗糙样儿,性感帅气阳光健康。
顾镜抹抹嘴儿,吃饱喝足地趴在窗台上,瞧着这绝品的性感男人。
其实……若是他非要,她也是愿意的。
不不不,不行,士可杀不可辱,她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个性感身板折下她城市受教育高知的腰呢?
还是看看眼瘾就算了。
只见粗鄙好心男在一番冲洗后,竟然当着她面干脆有力地甩下了那条已经湿透黏在身上的粗布裤子,之后又拿来一条新的换上了。
虽然粗鄙好心男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除了那又挺又翘又结实充满爆发力的屁股,什么实在物都没看到,不过——
太阳照射在他身上,把他的身形投射在小院里。
顾镜盯着那影子看,只见高高大大的影子上有一个小分叉,看上去像一个“卜”字。
根据比例迅速推算了下,她猜这长度足足有18cm!
简直是——啧啧啧
而就在顾镜恬不知耻偷窥的时候,只听得小院外传来咕噜声,而院内的粗鄙好心男一边应着,一边忙披上了上衣。
走进小院的是一个老年妇女,看上去得五十多岁了,花白头发从后面梳着个髻,用一个木簪子定住,脸上干巴干巴瘦,一双小眼儿很是精明的样子,一进院子便滴溜溜地到处看。
“叽里咕噜呱啦啦啦,哇啦叽里咕噜。”老年妇女看到了顾镜,指着顾镜对粗鄙好心男说话,语气很不客气。
粗鄙好心男走到了干巴老女人面前,样子倒是颇有些恭敬,对着她叽里呱啦了几句。
干巴老女人指指点点的表情,又叽里咕噜一番,样子颇为挑剔。
粗鄙好心男回头看看顾镜,又对干巴老女人咕噜了几句。
顾镜见此情景,不免想着,这想必是粗鄙好心男的长辈,有可能就是他妈。他妈知道儿子花大钱买了个媳妇,觉得买贵了,不值当,嫌弃了一番自己,又教训了一番粗鄙好心男。
她懂的,当年她花好多钱买了一堆游戏装备,她妈足足教育了她两个小时。
当然也有可能这不是他妈,只是长辈。
正咕噜着,干巴老女人走到了一旁台阶上,弯腰看了看,不知又对粗鄙好心男叽里咕噜一番什么,便弯下腰,从里面拾了鸡蛋往自己兜里装。
顾镜伸着脖子看过去,原来那簸箕里有约莫十几个外皮带花纹的蛋,干巴老女人装了几个,估计是嫌弃不够本,又把上衣的下摆提起来,当成个包,把鸡蛋全都装进去了。
顾镜看到这情境,不乐意了,心说这就算是亲妈,也太过分了,人家就这点鸡蛋,你都装走了,真是一脸贪婪样儿,那粗鄙好心男吃什么,我吃什么?
这简直就是啃子一族的老不修啊!
正想着,干巴老女人就进了屋,走到土炕边,对着顾镜看来看去,还扒开她头发看她后耳根处。
她顿时心里冒火,心说你这是把我当牲口打量吗?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努力地压抑下来,冷冷地朝粗鄙落后男瞥过去,谁知道粗鄙好心男抿着唇,站在那里竟然一句话都不吭。
心里泛起一点失落,失落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莫名。
粗鄙好心男买了她,是她的敌人,现在自己受了点小委屈,她竟然心里暗搓搓地指望着粗鄙好心男给她出头?她这是什么心理?歌德斯尔摩综合征吗?!
这么一想,她顿时清醒了,赶紧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被卖到落后小山村,落到这种地步,她必须靠自己,什么事都得靠自己,男人是不能依赖的——哪怕他长了一个卜字形那个啥!
刚刚下定决心,她就看到干巴老妇人正对着粗鄙好心男做的金黄黄鸡蛋饼挑三拣四,之后搓了搓手,竟然单手捞起来,也往自己兜起来的衣服里面装。
这——
这太过分了!
虽然她的牙已经酸倒了,可是她也许下午就能吃了呢,这老妇人薅羊毛薅得也太狠了吧?
眼睁睁地看着干巴老妇人正要把最后一张鸡蛋饼装到自己的衣服里,顾镜忍无可忍,探身起来,伸长胳膊,直接一个长臂猿动作,把那个圆筐直接给捞过来了。
干巴老妇人落了个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过来,瞪着顾镜,叽里咕噜了一句后,又对着粗鄙好心男叽里咕噜。
顾镜以为自己会被粗鄙好心男教训,可是没有,粗鄙好心男只看了眼顾镜,之后便对干巴老妇人说了什么。
干巴老妇人突然就怒了,又抽抽又干巴的脸上突然泛起红,叽哩哇啦咕噜咕噜地说起来。
顾镜抱着怀里装了鸡蛋饼的圆筐,淡定地听着那声音,做出一个判定:她的声音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打鸣的公鸡很快吸引来了许多人,应该是左邻右舍,有老人家抱着光屁股流鼻涕小娃儿,也有模样鲜亮的小媳妇大姑娘的,更有一脸居委会大妈样的中老年妇女。
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叽里呱啦。
干巴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大家诉苦,咕咕咕咕咕地继续打鸣。
顾镜只当一切和自己没关系,继续抱着圆筐不放。
当她傻啊,鸡蛋都没了,只有鸡蛋饼了,拼死也要护住!
干巴老妇人说得可能太激动了,竟然走到了顾镜面前,指着她鼻子继续咕噜咕噜,又指着粗鄙好心男各种咕咕咕咕咕。
顾镜见此,冷笑一声:“你儿子既然花钱买了我,总不至于让我饿死吧?我如果饿死了,谁给你们生儿育女,谁给你们传宗接代?你这么贪心,把他的鸡蛋都拿走了,还要把这点吃的也拿走,他到时候拿什么养我?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他家徒四壁的,简直是一穷二白,就这样,你也忍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她这一说话,干巴老妇人顿时没声了,眼里挂着点干巴眼泪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其他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居委会大妈也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顾镜取得了一鸣惊人的效果,当场继续发飙:“我告诉你们,我顾镜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他买了我当媳妇,就不要想着让我给你们为奴为婢,更别想着饿死我!如果你们再这样欺负我,我宁愿绝食饿死,一头撞死!呵呵,我死了,让你们人财两空!看你们还有钱再给他买个媳妇不?”
她说完这一番,众人依然怔愣愣地看着她,大眼瞪小眼。
顾镜越发情绪激昂了,她想起自己被拐卖被威逼被挨饿,又被当牲口欺凌,如今对方竟然连她最后一张摊鸡蛋都要拿走,实在是逼人太甚!当下干脆瘸着腿站在炕头,叉着腰大声骂道:“我是不怕死的,你们谁要对付我就来啊!大不了我咬舌自尽,我就算死了,也要祝你们灵车漂移骨灰拌饭白带拉丝坟头蹦迪树上取妈脑浆涂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