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都不知道被人绑在哪里,又怎么可能派人去救他们?并且,道上的人斗有道上的人的规矩,不惊动官家是基础性的前提,否则的话,凭白会让人看不起的。
当然,现在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跟梁辰斗的信心。
一个人,一旦信心被摧毁,其他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了,全都完蛋,乘下的只有煎熬和被摧残。
“呵呵,吕二哥,其实之前我已经警告过你,人做事情别太过份,欺人者必被欺,辱人者必被辱,威迫他人的人最终也必定会处于被他人的威迫之下。可你就是不听。”梁辰耸了耸肩膀,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辰哥,这样,你开出你的条件来吧,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求你不要伤害她们娘俩个,哪怕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吕正良咬着牙根低头说道,他实在害怕了这个有手腕且如此狠辣的年轻人。
“呵呵,要你的命倒也不必,没什么意思。至于你说到的条件,唔,这个我倒是很感兴趣。这样吧,我们来算一算帐,这一次为了应对你吕二哥的拦阻大阵,我的朝阳安保公司共计出动了一百零五人,还专门为这次任务买了十辆车子,而且人吃马喂的,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我这一百零五个兄弟,现在从你的人山人海中硬生生冲了出来,安全保卫李总到这里,现在人人带伤挂彩,还有人甚至重度伤残,恐怕下半辈子都要轮椅上过了。兄弟们的医药费、营养费、抚恤金,也都是一笔巨款,我这个小小的保安公司,本小利薄,恐怕这一次的收入还不够给兄弟看病的呢。粗略算一算,你说应该多少钱呢?”梁辰盯着吕正良,很是认真地一笔笔给吕正良算了过来。
“这样,辰哥,钱的事情好说,我现在就写支票,给您三百万。”吕正良摘下了支票本,立马就要写支票。
“吕二哥,先等等吧,我这个人一向数学不太好,这笔帐刚才算得有些懵,算得少了倒也好些,如果算得多了,让您吕二哥吃亏,也显得我做人不够厚道。吉子,你过来跟吕二哥算算这笔帐吧。”梁辰伸手拦住了吕正良,喊过了正站那边虎视眈眈地望向这里的李吉。
“好,我跟吕二哥算帐。”人高马大壮得跟一面墙似的李吉扑腾腾走了过来,锃亮的大光头配合上染血的衣襟,还有那腾腾杀气的气势,饶是以吕正良经风历雨这么多年也不禁吓了一跳,退了半步。毕竟,李吉现在眉间的狞猛就跟要吃人似的,而且身上处处伤口,有的地方还流着血,衣襟也是大半染红,刚才冲进来的时候甚至当场把一个小服务员吓晕,吕正良现在正处于极度煎熬之中,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了。
“吕二哥,是吧?咱们来算帐。”李吉早在那边听得真切,阴冷地嘿嘿一笑,搓着手向着吕正良走了过去。
面对着这位图江道上的大哥,他心底下说不出的兴奋。他清楚辰哥喊他过来的用意,主要就是是锻炼一下他,让他知道知道这些所谓的江湖大哥也不过如此。当然,搂草打兔子,能从吕正良身上多榨点儿是点儿,反正这货的钱也不是什么好道儿来的。
梁辰不再理会这边的事情,而是走到了另一边去,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辰哥,是我,张凯。”张凯简短有力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
“嗯,那边什么情况?”梁辰低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娘俩哭得比较烦人。”张凯在那边颇有些无奈地道。
“呵呵,哭是正常的,别吓坏她们就行,保护好她们的安全,毕竟她们是无辜的。你继续等我电话,然后放人,我们回家。”梁辰点点头道。
“明白。”张凯应道,挂上了电话。
梁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走到了二楼大厅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去,掏根烟来打火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李吉和吕正良交涉着,只见李吉时而怒目而视,时而咬牙切齿,跟一尊怒目金刚似的,而吕正良脸色则越来越越差,每当李吉报出一个数字的时候,几乎都要晕过去了,低三下四地辩解着。
最后,终于哭丧着脸,颤着手掏出了支票本,颤着手在上面写了一张支票。刚刚写完就被李吉一把抢了过来,在手上弹了弹,随后眉飞色舞地走向了这边。